华东苏沪垦荒区的互助会部队突然介入嘉兴战事,整个苏杭局势顿时风云突变,从中受益最大的当然是周行远的魔都人民纠察队。
驻扎在绍兴的国防军华中战区第47军断然拒绝了来自互助会枢密院的民事索赔要求,理由是国家暴力机关履行公务,无需对任何民事行为造成的损失负责。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节前夜,一支由三十六辆足肢战车及运输车组成的特遣队经杭州越过钱塘江,向位于绍兴兰亭镇的第47军军部发动突然袭击,包括47军军长、参谋长、政委在内的国防军将士六百余人悉数阵亡。
十二月二十六日,互助会枢密院向国防军华中战区总指挥、国防军陆军上将文宏达再次提出平望镇事件索赔要求,同时指责文宏达将军御下不严,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互助会枢密院的最后通牒以一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结尾:“如果管事的人不管事,我们会亲自上门来讨个说法。”
没人想到,这桩事情居然会越闹越大。有幸成为当事人的文宏达将军心惊胆战地发现,设在九江的华中战区指挥部距离杭州和绍兴不足两百公里,从嘉兴方向过来的互助会机动骑兵部队能在两小时之内抵达。
得知互助会提出的索赔金额并不算大后,顾全大局的文宏达将军毅然掏出个人积蓄以华中战区名义支付了这笔赔款。当然,事后他也没忘向广州救国委员会详细汇报此事。
救国委员会新军总指挥部行辕闻讯后立即通电全国,义愤填膺地揭露了互助会大搞摩擦、助纣为虐、破坏团结的分裂主义行径。南方各大报纸头版迅速刊出“人民公敌,独夫民贼”的评论员文章,这些文章都配有一张互助会双臂枪锄的大幅徽图,以便人民群众能够更加认清佩戴这些徽章的武装分子的真面目。书画双绝的救国委员会委员独孤群甚至写下“千古奇冤”四个大字,一时传为佳话。
在救国委员会的内部会议上,完颜永贵委员长雷厉风行地批评了负责外交部的纳兰冒顿委员,指责他对某些驻外工作人员长期以来不管不问,导致无组织无纪律现象肆意蔓延,甚至祸及整个战后重建工作。
从来与世无争的纳兰冒顿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当初也是你们把人塞给我的吧?再说,我又该如何对他进行组织性纪律性教育?我能吗?”
委屈不已的纳兰冒顿扶了一下厚厚的眼睛,转头呲牙瞪着脸色蜡黄的耶律刚:“耶律委员,当初可是你提出要让安秉臣同志到我这里来长长见识,还说无论对个人成长还是今后工作都大有好处。现在出了问题,你说该怎么办?要不,先转调到你们宪兵大队去?你来好好管教一下?”
面对一向斯文的外交部长的满腔怒火,稳坐沙发上的耶律刚脸上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纳兰委员,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对于工作,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当初调人到外交部,不是我个人的决定,是整个委员会的集体决策。我,仅仅是提议而已。既然这个提议被采纳和通过,那就是集体决策,而不是我个人的独断专行。”
“再说,当初纳兰委员也是点头同意了的。既然接受了这项工作,就应该尽一切可能完成组织上的安排,而不是出点问题就想推卸责任,这样很不好,对下面的同志也会产生非常恶劣的误导。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敢于担当,不要怕犯错误,更不要遇到困难就想摞挑子!如果都这样不敢承担责任,那我们的战后重建工作如何开展?”
坐在首席上的完颜永贵看了看纳兰冒顿,又看了看耶律刚,等他们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好了,同志之间,有一点意见也是正常的,大家不要把矛盾扩大化了。现在来谈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委员长说着话,转过头看着身后墙上那张巨幅地图,目光锁定在魔都和苏杭一带。那里就像一块卡在咽喉中的硬石,挡住了新军迈向东北的脚步。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我提议对魔都地区实施震慑性核打击!是该让那些跳梁小丑清醒一下了!据我所知,核武器对于互助会那帮分裂分子,还是很有效的!”嗓音尖锐的宇文治立刻开口:“东北那边,还有一大群野心家。如果连周行远都收拾不下来,以后又怎么对付他们?”
众人面色一凛,俱都看向军队出身的慕容胜和赫连无为。
因为抗战胜利立下大功,荣升为共和国元帅的慕容胜沉吟道:“西北、蒙古局势初定,新军部队在这两个地方的兵力稳占优势,这是没有问题的。互助会的武装部队主力尽在境外,但是在东北和华中,他们仍然有很强实力。其实,我们要收拾周行远,一点儿不难,真正难的是投鼠忌器,稍有不慎就可能搞出像第47军那样的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以后见到互助会的部队,就绕道走吗?”一种憋屈的愤怒从宪兵大队总指挥耶律刚冰冷的嗓音中溢出。
委员独孤群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同事完颜永贵,开口发言道:“敌强我弱,形势不容乐观。然而,在共和国的历史上,每当面临貌似不可战胜的敌人时,建立团结统一战线,凝聚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始终是我们斗争的致胜法宝。”
“嗯?”完颜永贵只是象征性地哼了一声,目光随即投射到独孤委员保养有方的红润脸膛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久前,我代表国家前往意大利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