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们几个把你丢进江水里喂了鱼!”
江福生气急败坏,他很少有这样的态度,但是自从被舒明泰夺权后,他就再也做不到冷静如初。
与舒明泰一同坐在后座上的江财生,也赶紧附和道:“对,老子看到这丧门星就烦,没有他,咱们江家就能一切太平!”
舒明泰侧目冷笑,“也就只有你们二位,敢这么嚣张地草菅人命,对我一个年轻力壮的人尚且敢明目张胆,更不要说,对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你,老子这就把你推下去······”江财生掐住舒明泰的衣领,就要与他厮打起来。
“都住手!你们要是再这样折腾,老子把车开进江里,大家全都喂鱼!”
驾驶座上的江禄生一个呵斥,三人终于都闭上了嘴。
江禄生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闪烁的救护灯,心头百般滋味。
三兄弟里,他虽然是读书最笨的一个,却并不愚蠢。
江曼玉和舒明泰几次三番地点醒,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两个兄弟,是真的不了解。
回想他们俩近日来总总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江禄生心情沉闷——老爷子最好是平安无事,要不然,江家定有一番腥风血雨······
经过了五个小时的手术,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主刀医生对几位家属道:“手术还算顺利,不出意外的话,病人今天晚上应该就能醒过来。得亏你们早来半个小时,要是再晚一点的话,怕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听罢医生的话,江曼玉又喜又后怕,,然后对医生道:“谢谢医生,那我现在能去看我爷爷吗?”
“等病人转入加护病房就可以去,只是,要让病人多休息,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再刺激到病人。”
“好的,我记住了,多谢医生。”
等医生走后,江曼玉拉住舒明泰的手,高兴地道:“爷爷不会有事了,爷爷挺过来了······”
“嗯,你爷爷意志力绝非常人,加上你的孝心,他怎么都会好起来。“舒明泰宽慰着。
江禄生看向两位兄弟,江财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江福生则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夜里两点,江水寒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的,是伏在自己床边的孙女江曼玉。
老人欣慰地弯了弯唇角,插着针管的手摸上江曼玉一头乌黑的秀发。
听到动静,江曼玉立刻惊醒,一抬头,便见到一双慈爱的双眼看着自己。
她激动地握着老人的手,“爷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江水寒笑笑,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微弱,“傻孩子,哭什么,爷爷这不是好好地吗?”
他为江曼玉拭去泪水,笑道:“去把你哥他们都叫进来,还有你那个,未婚夫婿。”江曼玉脸上露出一抹娇羞,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就走到门外,把在外面休息的几个人喊了进来。
三兄弟都围在老爷子病床前,嘘寒问暖,说长道短,表达着关心。
老爷子点点头,又摆了摆手,示意站在三兄弟身后的舒明泰也上前。
江福生不情不愿地侧了侧身,让出一条缝隙。
舒明泰紧紧拉着江曼玉的手,半蹲在老爷子床前。
江水寒对二人道:“你们还能牵手走到一起,着实不容易,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现在就让禄哥儿送你们回去,天一亮,就去镇政府把结婚证领了,这样,我就算走了,也可以放心闭眼了。”
“爷爷······”江曼玉鼻子一酸,没想到江水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让她和舒明泰领结婚证,眼泪又禁不住落了下来,哽咽着,“爷爷您不要这样说,您会好起来的。”
舒明泰也宽慰老人,笑道:“是啊,师傅,我们还准备给您生一个重外孙子,到时候,您四世同堂,尽享天伦。”
“呵呵······咳咳······”一阵欢笑后,江水寒猛地又是一阵咳嗽。
众人慌了神,欲要上前帮忙。
江水寒摆了摆手,“我自己的身子骨,我很清楚,就依我的话去办吧。”
他看向江禄生,“禄哥儿,送你妹妹,和妹夫回镇子去!”
江曼玉哪里肯走,担忧地道:“我不走,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江水寒摸摸她的脑袋,“有你两个哥哥在,就可以了。”
他又对舒明泰道:“阿泰,我把玉儿就交给你了,日后,不管有任何风雨,我希望你,都能陪着她一起走下去······”
舒明泰郑重地点头,“师傅,我会的,您放心养病。”
江水寒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新窑厂,师傅也交给你,好好干,师傅相信你,会继续让江家发扬光大······好了,跟玉儿去吧,莫再耽搁!”
一旁的江禄生知道江水寒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于是什么也没有多说,朝老爷子点了一下头,对江曼玉道:“妹子,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江曼玉在舒明泰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一步两回头地看着江水寒,依依不舍。
直到三人都出了门,病房内的二兄弟只觉得气氛格外异常,都不安地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江水寒对江财生道:“财哥儿,去厨房让人熬些稀粥,我想喝。”
被点到名的江财生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欸,我这就去。”
他朝江福生看了一眼,然后摸摸脑袋,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