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乐大街事发段附近的坊巷都已经被兵卫重重封锁,几府衙门一起合作,四处仔细搜索凶手与容二夫人的线索。
就在不久前,安国公身边的管事,还过来趾高气扬地发了一通火。
说如果今天之内找不回容二夫人,几位办事官就等着被弹劾。
几位办事官擦了一脑门的冷汗,也不敢回嘴。
只恨那时,邵玄冬陪着夫人回府,没在现场。
不然,那管事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当然,国舅一门的跋扈行为,他们也不是今天才领教。
元乐大街东边的一座觉雨阁,也在封锁与搜查的范围内。
这觉雨阁,常为闲散贵公子,以及文人的聚会之所。里面有歌舞乐,也有精致的美食。
这阁楼的东家,还与安国公有些关系。
此刻,阁楼内舞乐止息,取代的是一阵吵嚷声。
“凭什么!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要关我们到几时!”一个宽袍贵公子红醉着脸大嚷,“我管你们是金乌卫,还是银乌卫,我告诉你们,再不放我们离开,我就叫你们老大好看!”
“就是!我们一直呆在这里面,能与街上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赶紧地让开!你们没事,我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呢!”
其他人跟着附和嚷嚷起来,有的人甚至将杯子里的酒水泼向守着门的卫士,有的则直接吐唾沫。
领头的卫士长眉头紧皱,却始终不松口。
只是心里也开始担心,这些人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万一起了冲突,他们也很难办。
“金乌卫奉旨办案,诸位有什么意见吗?”
邵玄冬掷地有声,几步跨入觉雨阁大门,凌厉的目光扫过面前闹事的众人,“如果有的话,尽管去府衙申告!”
邵玄冬这一走进来,就有如一阵黑压压的乌云卷了过来,压地众人喘不过气来。
再听他的话,谁还敢放肆?
光是他那一连串闪地发光的身份,就足以让众人闭上嘴了。
还别说,是奉旨办案。
唾沫吐地正欢的几个人,猛地一收,自己大咳起来。
不过这样一来,堵在门前的众人也不由尴尬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尤其是带头闹事的贵公子,想着后头那么多人看着,多丢面子啊。
“邵将军的话不无道理。”二楼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不论是不是奉旨,想必今天元乐大街也是出了大案。
我们身为大瑞子民,自当全力配合。诸位,方才言娘子的新舞才到一半,你们可不能辜负如此佳人的一片心血才是。”
一句话,既解了众人的尴尬,也算帮了金乌卫一把。
众人哗啦啦重新涌入楼内,歌舞再启。
邵玄冬抬起目光看向二楼说话的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容二爷,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
容昆纬,安国公的第二子,也是安国公唯一的嫡子。
失踪的容二夫人,可不就是他名媒正娶的元妻?
听了邵玄冬的话,容昆纬坐直身子,目带诧异,“今天的事,与容某,或是安国公府有关?”
邵玄冬的声音清透,“尊夫人,在元乐大街失踪。”
“当啷”一声,容昆纬神色大变,手中的酒杯泼洒在地。
……
“今天所有在南城巡逻的,以及各处的值守名单,都在这里了。”
府衙参军将排值记录拿到郭明朗跟前,指着框了红圈的名字道:“近两个月才调过来南城的,有三十好几个。”
“这么多?”郭明朗皱了眉头,“那从东城调过来的呢?”
“这……”参军沉吟了几下,然后立刻拿笔勾勒出三个名字,“那就只有这三个了。”
郭明朗拿手一点,“这三人的详细家世,以及人脉关系,还有三天前,以及三月分的出值情况,立即汇总给我,动作要快。”
参军有点为难,“其他两个还好,只是平常调值。三月份的出值情况,咱们府衙里就有底。但这个山季同却是升迁,他以前只是县衙的差吏。
因为他本身是武勋之后,又在衙里踏实肯干,缉拿犯人,从来都是拼在最前头,立了不少功劳,上司便帮他报了金乌卫的考核。
要拿他三月份的出值情况,恐怕还得去县衙那边调集。”
郭明朗不由盯了那名字几眼,“那就先调集咱们府衙的,县衙那边的资料让他们尽快送过来,不用太讲究,看得清内容就行。”
“是,下官这就去办。”参军匆匆离去。
很快,金乌卫本府衙门的资料便摆在了郭明朗面前,郭明朗正在仔细查看,门外响起脚步声。
郭明朗抬头看去,见到是孙长头,不由问道:“怎么样?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孙长头认识的人不少,最擅打听些隐秘的小道消息,郭明朗便干脆将他给抓到队伍里充当临时队员。
毕竟,金乌卫的人再怎么低调,打听的可是容二夫人的旧事,还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孙长头坐下灌了一大杯水,直摇头,“也是出了奇了,高家一点缝隙都钻不了,个个嘴紧地很。
主要是时间太紧,如果再多给几天,凭我那帮兄弟的本事,再硬的嘴,也给他撬出缺口来。”
郭明朗有些失望,“人命关天的事,哪有那么多时间。今天要是找不回容二夫人,一大堆的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孙长头挠了挠脑袋,很不好意思。
见郭明朗查看起资料来,不由凑到跟前,“郭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