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迂腐的男人,才险些耽误了大事!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我自己一人就行了!”

屋里隐隐传来争执声,袁慎止步回头,仿佛听见女孩娇俏的嗓音。

那梁府管事回头看了看,笑道:“这位程小娘子倒是貌美伶俐。”

袁慎低声嗯了一下,然后再次起步。

从年少时起,他就细细筹算过妻子人选,家世,门第,名声,父兄官秩,姻亲牵连的势力派系,还有品性,才学,容貌……他都想过。娶错妻子祸延三代,是以他一直都十分谨慎。

现在他已经二十一岁了,婚事不好再拖了,于是他按照自己的需要,像筹划朝政方略一样,按部就班的挑选‘合适’的妻子人选。

温柔爽朗的,端庄明理的,才貌双全的……他挑了又挑,拖了又拖,总也不能满意。起初他自己也不明所以,现在想想,大约她们都不是程少商的样子吧。

可那又怎么样呢?一子慢,满盘皆落索。曲泠君有句话说对了,日子还得过下去。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相去复几许,相去复几许……日子终究还是得过下去的。

……

少商在屋内细细寻摸了一遍,推动书架,抚摸案几,甚至试着从窗台爬出去,俱无异常。然后她走出这间屋子,站在远处看看。

这座书庐其实并不是只有一间,在梁尚遇害的屋子左右各有一间耳房,三间屋子以‘一字型’结构笔直相连。正中那间最大最敞亮,东侧那间砌有两座小小的炉灶,当主人需要时可在里头煮食烫酒,西侧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杂物间,堆放了些吊索板梯案几之类的旧物,上面还盖着厚厚的粗布。

小厨房擦拭的甚是干净,灶内有残余的柴薪,想来近日曾用过;那间杂物间却积着厚薄不一的灰尘,有些器具似是常取用,粗布有经常掀起的痕迹,地上还有杂七杂八的脚印。

少商不死心,又回到凶屋,将差不多每样东西都挪移一遍,看看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暗道,均一无所获。于是她又拿宝石小匕首,用刀柄一一敲击四面墙壁,听听是否有空心的声音,依旧毫无所获。四面墙均是实心砖木墙,可能彼此厚薄有差异,但整体一面墙的声音都是一样的。

少商有些沮丧。她坚信梁尚绝不可能平白死去,可是如果没有第三个人进过这屋子,那梁尚又是怎么死的呢!

梁邱飞看她疲惫,不无得意的凑过来说话:“小女君若是累了,不妨先去歇一歇。照卑职看来,小女君索性回宫静待,等着少主公的好消息就是了,胜于在这里一遍遍的走来走去,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小女君您还没摸够啊。”

少商本就身心俱疲,闻言恼羞成怒,推搡着将人赶了出去,喝令梁邱飞及其余众侍卫都在外面站着,不许过来打扰她。

气呼呼的把人赶走后,少商忽的心头一动——就这么点大的地方?

她有主意了。

少商先是走到屋外,从东到西,从外面将三间屋子的总长度以步伐量了一遍,接着分别步量三间屋子的室内长度。她为怕有误差,一气走了三遍,然后取平均值,果然——

三间屋子的外部总长度平均95步,小厨房13步,杂物间22步,书房44步,差额16步,去掉中间四堵墙的厚度,哪怕算宽些,也至少还有五六步的长度不见了。

这些空间去哪里了呢?

小厨房狭小不说,还有常有人进出,兼水火交加,所以……少商将眼光投向了那个黑乎乎的杂物间。走进去后,少商发现屋里着实昏暗,外面明明阳光明媚,可这里只有南墙上那口高悬的小窗能透进几丝光线。

少商朝东墙走去,也就是隔着书房的那面墙。她燃起一支小小的火折,细细观察这面墙壁。和梁尚遇害的屋子一样,这里的墙都用木条隔成边长为一米左右的方格,一面墙差不多有十几个这样的方格,这是以前十分流行的建筑模式,可以支撑墙面不会变形。

少商低下头,举着火折子观察墙边的地面。因为发生命案后,为了将梁尚的尸首抬出去,奴仆曾冲进这里取用过竹竿担架等物,地面脚印凌乱。但少商注意到,有两枚脚印比较特别,因为它们只有大半个,而且足尖朝墙,距墙只有一步之遥。

为什么会有这种脚印呢?如果是快跑时留下半个脚印,那毫不稀奇,可足尖朝墙,难道是一头装进墙里去了?少商略略一想,笑了——这是有人以双掌推墙,沉气用力时的姿势。

于是她将火折在旁边一放,试试看自己能否推动,如果不行就去叫那碎嘴子的梁邱飞吧。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动,少商本来已打算要叫人帮忙了,谁知掌下一动,那墙面居然被她推的凹陷下去一个洞口,刚好是两个方格。

她一阵愕然,举着火折子小步走了进去,四下一看,全明白了。

难怪在书房里她怎么敲都没有异样,因为这件密室根本就是两件屋子之间的一个夹层,恰似一块方糕裁下一条边边。它的宽度与三间屋子一样,长度却只有三四步。

火折子上的光影晃动扭曲,而且没有持续方向,想来这密室应有数处通风口。外面的声音清清楚楚,但里面的声音外面却似乎无法听见。适才少商近来时仿佛踢倒了什么,外面的侍卫和家丁也无人注意。

少商听见梁邱飞正吩咐奴婢准备午膳,另外要加一壶果露,最好是石榴味的。少商笑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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