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云姨娘莫要再说了,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李轶冷冷说道。
“老爷……老爷……你一定要相信妾身……”茹云姨娘哭声似杜鹃啼血一般凄断。
“老爷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为真,咱们还是听听茹云姨娘怎么说吧。”齐氏开口劝慰道。
“老爷……你听妾身说啊……妾身真的没有惩罚她们啊……”茹云姨娘哀伤道。
“老爷且听老奴一言,姨娘当真没有惩罚老奴们,是老奴们惹了姨娘不高兴,所以才会跟姨娘磕头认罪,这其中与姨娘并无半分干系啊,都是老奴们自己非要给姨娘磕头认错的啊……”神色倨傲那婆子早已换成了另外一张面孔,她满脸忍耐,耷拉着眼皮的眼睛里面竟是强忍着的委屈。
“你们两人说说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齐氏开口,堵住了正要开口的茹云姨娘。
那婆子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姨娘今日执意要出门,老奴们奉命守在院门,总要过问姨娘一声,谁知姨娘非但不听,反倒要去老爷那里讨公道。还说什么……老奴们……没有眼色……这府中之后还不知是……谁的天下呢……”
“你们莫要胡说,茹云姨娘最是通情达理,怎会说出如此贡高我慢的话呢?定然是你们害怕受罚,所以满口胡言编排姨娘。若是被我查出你们说了一句半句的假话,你们也是府中的老人了,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齐氏厉声呵斥道。
“夫人,老奴们在府中许久,府中规矩又怎么会不知晓,若是今日老奴说一句假话,我们二人是打是杀,随夫人处置。”这两个婆子指天抹泪的说道。
“我何时说过那种话……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茹云姨娘浑身失力,她倚靠在离愁身上,捂着胸口,一脸哀伤,双眸含泪,抽抽嗒嗒的说道。
“姨娘敢说自己当真没有说过那些话吗?姨娘敢跟老奴赌咒吗?姨娘若是敢赌咒的话,老奴们今日就算被活活打死,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其中一个婆子高声嚷道。
“你……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这种话……我并没有说这种话,为何要跟你们赌咒?”茹云姨娘满脸的不可置信,只一叠声的问道。
这婆子瞧见茹云姨娘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更加得意,她挺直肩背,一手指天,高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刚才的话天知地知,姨娘知,老奴知,姨娘若是不肯承认,那老奴们也无可奈何。今日我们二人便把命舍到这里罢,也算了全了姨娘的名声。”
这婆子说着便霍然起身,朝着屋门使劲撞去,一脸苍白的茹云姨娘挂在离愁身上几欲摇摇欲坠,而另一个婆子也突地站起身来,哭着朝门口撞去,屋中登时乱作一团。
刺史李轶瞧见乱糟糟的茹云阁,心中一阵阵的厌恶,最后还是齐氏命人死命的拽住了两个婆子,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那两位婆子兀自哭嚷不休,吵的李轶头疼,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茹云姨娘,冷声说道:“茹云姨娘有孕之后,情绪不稳,宜安心静养。从今日起,茹云阁上下众人不许外出,一应物事皆有外面送入。”
“老爷……老爷……您这是要将妾身禁足吗?老爷,妾身许久不曾见到老爷,今日实在太过思念老爷,所以才会想出门去见老爷。”
“谁知守门的婆子神色倨傲,说话极不客气,所以妾身才会分辩几句。但是妾身真的没有说那些话啊,老爷最是了解妾身,妾身当真没有说那些话啊。其余的妾身什么也没有做啊……妾身也不知道她二人为何要突然跪地磕头不止啊……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茹云姨娘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声声哀伤的哀求道。
茹云姨娘素来温婉,面上总也带着一抹恬然。平素李轶最喜欢的便是茹云姨娘身上的那股子与世无争与恬静温婉,如今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茹云姨娘,目光冰冷,面色比之目光更为冰冷,他冷冷的说道:“我原先也以为我很了解你,如今看来,我还真是从未了解过你。”
茹云姨娘一颗心几乎沉到了底,她面色苍白,双手不由颤抖起来,若是任由老爷就此离开,只怕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老爷了,于是茹云姨娘强撑着站起身来,柔弱的身躯倒在地上,一脸哀凄的说道:“老爷,你怎么会不相信妾身呢。老爷若是不相信,妾身愿意用府中孩儿起誓……”
“茹云姨娘,快些起来吧,老爷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姨娘直管把误会说清楚也就是了。”齐氏亲自扶起了茹云姨娘,柔声宽慰道。
茹云姨娘顺势起身,她娇弱的如同将要凋零的花一般的脆弱的脸庞,哀哀戚戚,悲痛欲绝的看着刺史李轶,用尽了全身力气分辩道:“老爷,您即便不相信妾身的话,也该相信妾身的为人,妾身并不是会打骂奴仆之人,何况有人能够证明妾身的清白。”
转身欲走的李轶缓缓转过神来,他的目光在茹云姨娘身上停留许久,之后又狐疑得看向一直垂着头沉默不语的桃儿。
“姨娘若是让自己的丫头作证,只怕对老奴们不公平。姨娘的丫头自然一门心思听姨娘的,姨娘让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姨娘若是实在容不下我们二人,也不用这般冤枉老奴们。”其中一个婆子立即抬起头来争辩道。
茹云姨娘不理那高声说话的婆子,只把盈盈双目看向刺史李轶,她红唇微启,柔柔弱弱又悲痛万分的说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