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思量许久,衡儿『性』子不羁放纵。趁他如今『性』子还未定型,还需好好挑选个世家娘子才好。众多世家经历百年而能巍然不动,自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而宋如是这几日则很是反常,日日与春花处在一处从暮晓到黑夜,再从黑夜到黎明。主仆二人同吃同住,看得院中的一众丫头瞠目结舌。
“娘子,今日天气不错,不若让奴婢陪着娘子去花园中四处走走?”冬雪肩负着把娘子带出来的重任,她深吸了口气,僵硬的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也好。”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宋如是站在门口,上着黄『色』襦衫,下着红『色』襦裙,头梳坠马髻,额上一抹梅花花钿。看到冬雪几个丫头,宋如是嫣然一笑,晃的院中的几个丫头眼睛一亮。如此精细装扮的娘子,已是许久不得见了。
夏云,秋雨,冬雪三人笑着上前,伴着宋如是往花园去了。
花园里竟无一丝原本该凋落萧索的样子,花园里草翠花开,佳木葱茏,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行。再行数步,渐向北边,种着一大片的冬梅,梅花绽放出朵朵红梅,鼻端萦绕的满是冬梅的清香冷冽之气。宋如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烦闷之意,也少了许多。
“娘子,怎地今日一早便未瞧见春花姐姐?”冬雪把手中的暖炉放在宋如是手中,疑『惑』问道。
“我今早醒来便想吃西坊曾记的海棠糕,便让春花去买些,待会春花回来,自是也有你们的。”宋如是眼中有光,脸上带笑道。
“娘子何时有了大神通。奴婢们恰巧想吃海棠糕,娘子先知先觉的让春花姐姐买了去。”冬雪捉黠一笑。
“我昨日偶得一梦。梦中遇见了个白胡子的老神仙。老神仙手拿拂尘,道法高深,他瞧见我就对着我一直微笑。”宋如是肃着脸说道,她这故作神秘的神情果真引得冬雪几人围了上来。
“娘子然后呢,老神仙可说了什么?”冬雪凑到宋如是身前,好奇的问道。她身后的夏云冬雪也俱都是支着耳朵的模样。
“那老神仙开口便问道,我身旁伺候的可是有个叫冬雪的丫头。我当时也惊讶老神仙的神通,懵懂间也点头应了。那老神仙便冷着脸说道,冬雪这丫头三日内必有一劫,他有一法能化解此事。”宋如是慢慢说完这话,果然闻言的冬雪面『色』一白,紧张的看着宋如是。
“娘子,老神仙可说了什么破解之法。”却是夏云瞧见冬雪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她便上前问道。
“老神仙当时闭目不语,我不知其意,便也不敢出声,只等着老神仙示意。”宋如是声音中也透着一丝惊恐。
“那后来呢?”冬雪颤着嗓子问道。
“后来,又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老神仙才正『色』说道,冬雪姑娘若要破得此劫,必须得在今日吃上满满一碟海棠糕才好。”宋如是忍俊不禁道。
冬雪闻言,面上的惊恐之『色』还僵在脸上,那笑意却通过嘴角蔓延出来,只瞧她上半张脸惊,下半张脸喜。一喜一忧聚在一处,看起来甚是滑稽。
夏云,秋雨也都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宋如是只得装作赏梅的模样,专心看着梅花。这一看竟发现梅林深处的后墙上隐隐绰绰的有一扇朱『色』的门。
她不由自有朝里面走去,几个丫头只得也跟着她进了梅林。那朱门看着挺近,走起来却是绕来绕去煞是费时。
宋如是还未走到墙边,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婆子,上前拦着了宋如是:“娘子莫不是『迷』了路,快些离去吧。”这婆子身量瘦高,像跟竹竿杵在宋如是面前。
“我想去那边看看。”宋如是指着那扇朱门。
“娘子,莫不是梦魇了,这里哪里有什么朱门。”这婆子一笑,满脸的褶皱干皮挂在脸上,五官显得愈发神秘莫测起来。
宋如是瞧墙边一瞧,果然没有什么朱门。她一惊之下,『揉』了『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她回头看冬雪几个丫头皆是瞠目结舌的模样。若说一人尚能眼花,但总不会众人都一同眼花。
她转头正要与那婆子说个分明,哪料到那婆子也不见了踪影。
宋如是环顾四周,如今几人正处在梅林深处,原本高洁的梅花,婀娜的梅树瞧起来也是光怪陆离,诡异非常。
“娘子,咱们回去吧。”冬雪白着脸,扯着宋如是衣袖央求道。
宋如是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之事,虽是心中好奇,但此事太过诡异,事从权益,只得带着丫头先离开。
几人行『色』匆匆出了梅林,宋如是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朱门赫然正在梅林深处,门旁立着的正是那个瘦高婆子,见宋如是瞧过来,那婆子咧着嘴巴笑了起来,口中发黑,竟是没有一颗牙齿。
宋如是汗『毛』霍然竖了起来,呆立着身子不能动弹。
冬雪瞧着宋如是神『色』不对,慌忙服侍着宋如是回了自己院落。
宋如是推说疲累,一人回了屋中躺了。哪知不到午时便发起热来,请了府内的大夫瞧了,也未曾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受了风寒,吃些汤『药』便会好了。
冬雪着急忙慌取了『药』,用个泥胚小炉子熬煮开来,等到春花买完糕点回来,宋如是更是愈发严重起来。
春花急得在屋中走来走去,眼瞅着汤『药』喂了下去,高热竟是未退半分。春花险些落下泪来,她思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