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披头散发,衣襟散开,口中嚎个不停,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因着穿云动作迅速,于是很多人并没有瞧见穿云的模样。
有那瞧热闹的,又脚程快的,早了一步赶到现场,也只瞧着一团玄色的身影上了墙头。
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上了墙头,又有人立在巷子里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只这两样,就极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再说桑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人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她哭哭啼啼,浑身上下都透出深沉的悲伤。
“奴家命苦……不过是清清白白的做人……偏偏招惹出这许许多多的是非出来……”桑叶瞧见有人瞧热闹,于是更加悲伤起来。
“方才那人是什么人?姑娘可曾瞧见他的样貌?”有人问道。
桑叶听到有人搭话,登时来了劲头,只高声的回应道:“奴家真真是命苦的紧……莫说这人的模样……便是这人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得一清二楚……”
“那他方才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有人“关切”道。
桑叶晃了晃脑袋,又伸手抚平衣襟,口中嚷道:“你们看还看不出来,他究竟对奴家做了什么?”
“所谓抓贼拿赃,抓奸拿双,此事不能光凭你的一面之词。”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问道。
“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闺女,哪里会拿着自己的名声开玩笑!”桑叶愤怒道。
此时此刻,尚且呆在家中的,不是那嘴上没有把门的多嘴妇人,就是那游手好闲之人,这些人混在一处,就是没事也要生出事来,何况此番真真出了事情,于是眼前的这拨人与那桑叶就成了戏台子上唱戏的,那可是热闹的紧。
“姑娘可是好端端的,就被这人扯开了衣襟,拨乱了头发?”有人问起了细节,于是那十数人登时安静了下来。
让我随手抚了抚鬓边的碎发,羞羞答答的说道:“奴家方才出门,那人就冲了过来,接着就要来搂抱奴家……奴家自然不从,于是他就……他就要扯奴家的衣衫……奴家自然拼死反抗……所以才会拨乱了头发……扯开了衣襟……”
人群当中有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有人起哄着让桑叶讲那其中的细节,桑叶捂着眼睛,像是在哭泣,口中带着哭腔道:“奴家遭了这种事情……实在是丢脸的紧……奴家如今别无他求……只希望大家能够帮奴家抓住那人……”
“那人如今只怕早就跑到无影无踪了……”有人说道。
“奴家知道他在哪里!”桑叶放下了手,露出一双悲伤的眼睛。
“那人在哪里?”有人卷起袖子,一副热血模样?
“那人……那人……就在奴家的院落里头……奴家亲眼瞧见他慌不择路跳入了奴家院中……”桑叶指了指自家院墙。
玄色的石砖砌成的院墙,比那七八尺的汉子还要高出一头来了,门楣底下的院门微微透过一丝缝隙。
桑叶说话间推开院门,引着众人进来,竟仔细的院中搜查起来。十几人在前院里头四下摸索,每个屋子都仔细查探了一番,并未瞧见那人的身影。
既然前院找寻不到,那便只能去后院搜查,这桑叶引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后院。
这群人一进后院,很快就发现了那始作俑者,只见那人怀里头搂着桐花,两人紧紧搂在一处,那桐花双手搭在那人腰上。
好一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好风景。
“这光天化日的,竟然这般大胆,不愧是素来泼辣的桐花姑娘。”有人笑道。
“这桐花对着咱们泼辣,对着旁人可是另外一副模样,你瞧她如今的模样就像那拔了毛的公鸡一样。”有人笑嘻嘻的说道。
“这拔了毛的公鸡,又是哪一说?”有个妇人问道。
“这拔了毛的公鸡,可不就是个夹紧了屁股的母鸡?”那人油嘴滑舌道。
这一番话下来,直把桐花臊得满脸通红,只急忙松了手,从穿云怀中闪了出来。
桐花面红耳赤,去看来人,只见人群当中立着的正是桑叶。桑叶衣襟凌乱,头发散乱,偏偏一张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桑叶,你这是要做什么!”桐花突然生起气来。
“先前奴家被人非礼,此番特意带着街坊过来抓那cǎi_huā贼。”桑叶无辜道。
“什么cǎi_huā贼,你莫要胡说八道。你瞧瞧你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还不快些回屋去!”桐花扯开了嗓门,高声斥道。
桑叶眼巴巴的看着桐花,又哭了起来,口中更是委屈道:“奴家被人非礼,桐花你不闻不问,只管呵斥奴家,真真是让奴家心寒。”
“你还嫌今日丢人丢的不够吗?”桐花上前,用力一别,那桑叶微微侧了侧身子,口中兀自强硬道:“桐花你这是做什么?这乡里乡亲的大家伙帮着奴家来抓那cǎi_huā贼,你不为奴家出头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阻拦大家伙,你可是奴家嫡亲的妹子,怎地偏帮着外人?”
“我什么时候偏帮外人了?”桐花生气道。
桑叶伸手指向穿云,口中急声道:“就是这人,他方才当街撕扯奴家的衣裳,欲要行非礼之事。桐花你不帮着奴家也就算了,怎地还对着这人投怀送抱,又口口声声的帮着这人说话?”
“我怎会看上你这丑妇!”穿云不是死人,听到桑叶如此败坏桐花的名声,登时大怒,“我若非看在你是桐花长姐的份上,我便是一句话也不愿跟你说。既然大家伙都来了,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