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娘子患有喘疾,你又如何知晓?”郎中挑眉。
“这个说来话长,我只问你,前些日子那草鱼的味道如何?”穿云问道。
郎中略一回味,腹中隐约觉得空落落的,“那草鱼的味道着实不错。”
“我如今就实话告诉你,那草鱼就是隔壁小娘子喂养的。原先是用来治病的,此番被我偷来吃了。那小娘子让我赔她草鱼,我又上哪儿偷去?所以只能把你赔给她了。”穿云双手一摊,面露无奈。
“合着你偷了人家的草鱼,反倒要把我赔给人家?”郎中更加无奈道。
“咱们偷了人家的草鱼,此番便帮她治了病,也就算是扯平了。”穿云双手比划道。
“你少咱们咱们的,是你偷了人家的草鱼,并非是我。”郎中即刻与穿云撇清了干系。
“可是那草鱼你吃的比我还多。统共五条,你吃了三条,我方才吃了两条,不论怎么个算法,你都得算个大头。”穿云掰着指头算道。
“我为人自来光明磊落,你若当初拿着烤鱼过来的时候,就说明这烤鱼的来处,莫说是三条,便是连半条,我也不会入口的。”郎中正气凛然道。
穿云瞧着郎中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刚正不阿的气息,他不仅半分也不担心,甚至害慢慢腾腾的从怀中掏出个小小的盒子,口中慢条斯理的说道:“原先我还打算把这个送给你,如今你既然如此正气凛然,这东西还是算了吧。”
郎中不为所动,只迈步向着厨房而去。
穿云眼瞅着郎中走了五六步远,心里头发急,他三步并作两步撵上了郎中。“啪嗒”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那盒子不过是巴掌大小,黑漆漆的也瞧不出是什么材质。盒子一开,里面不过放着薄纸一张。
郎中停下了脚步,随意看了一眼,那薄纸折叠在一起,也瞧不清楚上头究竟写的什么。
就在郎中这一个停顿的功夫,穿云伸出掏出宣纸,随手一抖,宣纸展开,露出上面的图案来。
原来这宣纸上头,画着一副画。
郎中原本随意一瞧,待瞧清楚上头的画像之后,登时眼睛一亮,伸手去拿。
穿云撤手,叠好宣纸,放入盒子,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郎中,你可愿意去帮隔壁间的小娘子把脉?”
郎中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问道:“这东西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这个你先不要管,只要你治好了那小娘子的病,这东西就是你的了。”穿云把盒子放入袖中,看向郎中。
“那小娘子呢?”郎中问道。
“郎中莫要着急,明日一早,我就把她请过来。”穿云神秘一笑,转身跃上了墙头。
穿云上了墙头,隐隐有些后悔,他最近不停的上墙头,下墙头,如今到了自己家中,仍旧改不了这毛病,怎么一个不留意又上了墙头?
穿云心中后悔,但是又不能让郎中笑话,所以他只得顺着墙头跳上屋檐,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穿云呢?”石娘拿着两个古楼子出了厨房,一眼瞧见郎中立在后院,身旁却并没有穿云的身影。
“估摸着是去隔壁了。”郎中猜测道。
“去隔壁做什么?莫不是去看那老妈妈?”石娘伸手递给郎中古楼子。
“此隔壁非彼隔壁……”郎中神秘道。
“究竟怎么回事?”石娘最是瞧不得郎中这神秘莫测的模样,索性一把夺过古楼子,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郎中含笑看着石娘,目光温柔,口中说道:“穿云看上了个姑娘,正巧那姑娘患有喘疾,所以他央求我给那姑娘瞧病。”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瞧见你这般激动呢。”石娘把咬掉一口的古楼子还给郎中,“郎中你尝尝,这古楼子的味道着实不错。”
郎中毫不在意,顺着石娘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舒展眉头,随口说道:“石娘,你可曾瞧见过娘子的字?”
夜色撩人,夜风温柔。
宋如是开了半扇窗户,那温柔的夜风就探头摸了进来,拂在面上,又轻又柔,像是李诃的手。
“郎君?”宋如是回首看向李诃。
李诃坐在案几旁,手执狼毫,正在写字,听到宋如是唤他,他便搁下笔,笑吟吟的望着宋如是,口中极尽温柔道:“阿如小童,可是饿了?还是渴了?”
宋如是摇了摇头,面上亦是一副柔情似水,“没什么,不过是想唤你一声……”
李诃闻言,旋即起身,他走至宋如是伸手,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口中柔声道:“阿如,我先前总想着能与你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因为我知道你心中想的什么……你也知道我心所想……”
宋如是原本也拿着笔,面前摊着一张宣纸,正在写写画画,听到李诃这般说,便也放下了笔,双手抱住李诃的腰,闷声道:“可是奴家却不知道郎君是如何想的?”
“我的心里头自然都是阿如。”李诃缓缓说道。
宋如是耳朵贴在李诃胸膛,只听着他心跳的声音,一颗心就莫名的安稳了下来。
“奴家心中也有郎君。”宋如是轻叹一声,满意道。
“只是也有?”李诃声音当中带着不满。
“先前郎君排在第一位,如今却是在他后头……”宋如是松开李诃,挺直了身子,伸手摸向小腹。
“你这小家伙,如今还未出娘胎,就先夺去了爹在你娘亲心里头的位置。”李诃的手掌温暖干燥,摸的宋如是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