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还不快去沏茶!”三郎冲着桑叶大吼一声,又低头去看怀中的小粉荷。
小粉荷拿着帕子捂住脸颊,肩膀微微抖动,显见极为伤心。三郎嫌恶桑叶,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见她垂头丧气的去烧茶了,这才揽着小粉荷进了屋子。
三郎这屋子里头空荡荡的,便显得有些清冷。小粉荷一进屋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她捂住嘴巴,口中含糊道:“三郎这屋子里头怎地如此冰凉?竟是比外头还有冷上三分。”
三郎“嘿嘿”笑了两声,紧紧搂住小粉荷,口中笑道:“小粉荷,咱们不如去床上。我这屋子里头虽然有些冷,但是床上却最是暖和。你瞧我那床榻上的被褥可是今年新换的,盖在身上软和极了。”
小粉荷目光流转,伸手戳了戳三郎的心口,口中娇笑道:“三郎莫要哄奴家,好端端的奴家是来看看三郎,怎么能看到床上去呢……”
小粉荷拉长了声音,最后一句声音又软又轻,把那三郎的一颗心撩拨的蠢蠢欲动。他一把抱起小粉荷,快步走到榻前,把那小粉荷放在床上,小粉荷就又痴痴笑了起来。
这小粉荷身穿大红色的软纱襦裙,越发衬托的她肌肤如雪,她躺在榻上,单手支头,侧躺着看向三郎,眉眼一弯,又笑了起来。
三郎亦是“嘿嘿”笑了两声,他手忙脚乱脱掉鞋子,就要上床,就在此刻,门口一声巨响,三郎回头一瞧,只见桑叶黑着一张脸,手里端着个托盘,正朝这里看过来。
“滚出去!”三郎骂道。
“三郎让奴家烧水沏茶,不然便少了待客的规矩。”桑叶僵硬道。
“你把茶壶放下,小粉荷自然由我来款待。”三郎一语双关道。
桑叶端着托盘,茶盏随着她沉重的步子发出“叮当”的磕碰声,她把托盘放在柳木案几上,口中倔强道:“既然贵客上门,奴家自然要亲自斟茶倒水,才是正经的待客之道。但若是客人自轻自贱,那就不是什么贵客了,奴家便是把这茶水泼出去,也轮不到这样的贵客喝上一口。”
“你这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你口口声声说是贵客,这小粉荷可是我的贵客,与你无关,你快些滚开!”三郎早已不耐烦,恨不得桑叶立时消失在眼前。
“三郎……”小粉荷缓缓起身,扯住三郎的衣袖,笑着说道:“三郎莫要生气,这丫头虽然模样丑陋,人又蠢笨,但是好在有一副热心肠。”
“她如今似是木桩子在这里杵着,还不如奴家快些喝完茶水,打发了她出去。如此也能早些与三郎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小粉荷说话间走到桑叶身前,冲着桑叶伸出手来。
桑叶的一心一肺都险些气炸了,她两手端起茶盏,那茶盏就似是放在悬崖边儿上一般,“簌簌”响个不停。
“丑丫头,多谢你为奴家斟茶倒水。”小粉荷面露感激,口中却是带着无尽的嘲讽。
桑叶再也忍耐不住,松开茶盏就要去掴小粉荷的耳光。那小粉荷等的就是此刻,只见她伸手在空中拂了一下,而后身子后仰,口中惊慌失措道:“你这丫头为何要拿水泼奴家?”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三郎本来正瞧着小粉荷摆动的腰肢心猿意马,如今听到小粉荷的惊呼声,急忙上前,待瞧见小粉荷衣襟上沾满了茶水,一双白嫩嫩的玉手被烫的红彤彤的,登时心疼不已。
这三郎有多心疼小粉荷,心里头就有多痛恨桑叶,他搂着小粉荷,抬脚踹了桑叶一脚。
桑叶吃痛,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三郎抬脚又要去踹,却被怀中的小粉荷出言制止,“三郎,莫要再打她了……她模样如此丑陋……心里头定然有气……她这股子邪火撒在奴家身上……总好比撒在三郎身上的好……”
三郎瞧着怀中的小粉荷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又楚楚动人,于是心中越发的恼恨桑叶。
他低声哄着怀中的小粉荷,“心肝儿,你莫要难过,瞧见你哭了,我心里头也不好受,你莫要哭了,我这就为你出气。”
三郎说话间丢开了小粉荷,随手抓起案几上的茶盏,朝着桑叶的脑门砸了过去。桑叶不躲不闪,只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三郎。
三郎瞧着她那副模样,口中愈发骂道:“你拿热茶泼了小粉荷,我还没有收拾你,你倒是还先委屈上了。如今你欺辱了我的贵客,我这便给你些颜色瞧瞧!”
“啪嗒”一声,茶盏碎片落地,桑叶额头上见了血,那新鲜的,暗红色的血液,汹涌而出,从额头间划过脸颊,又流过下巴,发出“啪嗒”一声。
小粉荷尖叫一声,躲入三郎怀中,口中连连惊呼,“三郎,这是怎么了……奴家好害怕啊……三郎……”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是给她开个天窗罢了,她这般愚蠢,若是开了天窗,估摸着会聪明一些。”三郎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
桑叶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她神色木然站了一会儿,张了张口,那血就顺着鼻子进了嘴巴,于是口中一片甜腥。
“这丑丫头莫不是被打傻了?”小粉荷担忧道。
“她这身形胖的跟猪一样,即便被打一下,也无妨的。”三郎低声安慰小粉荷,又转过脸冲着桑叶高声喝道:“这茶水你也敬了,还不快些滚出去!”
桑叶终于来了口,她定定看着三郎,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三郎当真要……如此对待……奴家……”
三郎沉默了一息的功夫,而后拿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