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皇与大兴大战之后,两国关系大不如前。
纵使协议上签订了十年内不再开战,但回回东皇来使,都带着几分看不惯与挑衅的意思。他们的大胡子官员往宴席上一坐,无形便发出一个冷哼。
陆旭尧真是绝好的脾气,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皇帝,想必都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偏偏他非常淡定,饶是对方给了黑脸,陆旭尧也只是一笑而过。
每年这个时候,皇宫里都会摆出酒宴。除了皇帝大臣之外,妃嫔也在上座。可惜的是,陆旭尧这几年来虽在朝中,却不爱常去后宫,那些往常比较受宠的妃子,也没有一点动静。皇室至今还无所出。
一年两年,倒也还好。
三年四年乃至五年都是如此,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臣子们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也没有用,借着来使在场,又有酒劲,才暗戳戳地说起了这事。他们明面上夸赞使节团的人,暗地里却三句话不离孩子。
他们自然是不敢催皇上生孩子,只是来来回回疯狂地讲,饶是再迟钝的人也听出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是什么意思?”坐在温雨嘉旁边的,是洛贵人罗月柔,她进宫也有几年了,在宫中也算不得受宠,只是娘家人在前堂有功,背景深厚,在宫中位分也不低。她与温雨嘉的院子很近,闲着无聊来她那儿喝过一回茶,后来就迷上了去她院子,便一直与她交情颇好。此刻听到这些人这么说,作为后宫妃子一员,自然也是不高兴的。罗月柔撑着下巴,道:“我娘亲也是,偶尔进宫一回,就恨不得揪着我的耳朵,把孩子塞到我肚子里去。她也不看看,我就是想生,也得皇上肯来啊。”
她碎碎念着,抓着温雨嘉道:“你说是不是?”
温雨嘉喝了一杯酒,脸色已经飘红,她侧眸瞥了一眼,笑道:“那你这么回便是。”
“哪能啊。”罗月柔道,“我敢这么说,明儿你就能看到我被吊在城头。”
罗月柔的娘亲她也见过,瞧着十分慈眉善目,但每回听罗月柔讲来,都觉得她与印象中的大为不同。
温雨嘉乐得和罗月柔说话,这个人每次都能讲出有意思的话语来。
“伯母也不让你多喝酒。”温雨嘉笑着,给她满上一杯,“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多喝几杯吧。”
“还是你懂我。”
器乐声在耳,眼前捂着柔美,舞姿轻盈。大殿之中,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臣子之间的言论交谈,显得有几分杂乱。坐在主位上的陆旭尧,多喝了几杯酒,瞧着是有些醉醺醺的了。
“皇上。”皇甫央起身,朝着陆旭尧笑了一下,“大兴盛世,百姓安居乐道,全凭皇上圣德、贤明,臣妾在此,敬皇上一杯。”
“嗯。”陆旭尧抬手,与她隔空对饮。
罗月柔看着这画面,嗤笑一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噗。”
“你笑什么?”
温雨嘉擦了擦下巴的酒水,抬眼道:“求求你,下次不要在我喝酒的时候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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