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虽听不懂萧含口中的寓意,但皆从他冷冽的声音中感到一丝可怖。
刹那间,地动山摇,结界笼罩着整一个岐山。
山间寒风渐起,其中莫名杂着些许冰雪。那些冰雪触及地面时,地面猛然结成一层厚重的冰层。
冰层之上,那些修为不足以言重的仙门门主及其弟子寸步难移。
那些冰雪迅速冻住他们的身躯,甚至连两鬓都开始结出白茫茫的霜。一眨眼的功夫,驻扎地已然出现一批壮观的冰俑。
这些所谓的冰俑并未完全丧失生命意识,他们的身体虽僵硬无法动弹,但眼珠子却还可以完全灵活的转动。
冰俑之中有几个门主在仙门中较有名望,他们神色各异,各怀鬼胎,纷纷忙不迭给苏乐传去密音——
“苏乐,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大家追本溯源都是同道中人。你得救我们!”
“苏乐上仙,我等今日一役虽死犹荣,你切莫管我们,只管奋力将这妖孽拿下!”
……
密音传入苏乐耳中的刹那,凹凸不平的地面顿时飞升出无数细小的碎石,碎石边角如同削铁如泥的刀刃剑刃,急速朝那些冰俑袭去。
此刻,那些密密麻麻的碎石瞬间幻化成数十把剑,哪怕这些冰俑的身躯原本是那样坚硬不可摧,但现在仍旧轻而易举的被这些剑穿过。
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仙门门主,自以为前途无量的仙门弟子,终是成了残躯败体,他们喷涌而出的鲜血陡然间洒满一地。
祁婴等人先前早已各自拿出法器对抗。
祁婴以踏浪剑为身凝聚出坚固屏障,因此能轻而易举的躲过碎石冰雪攻击。
苏乐的破冰笛则调动此刻结界内一切万物的声响,只为对抗他们脚底蠢蠢欲动的冰层。
他们二人身后,大多是此行偷袭驻扎地仅剩的所有弟子。
整一个岐山,只有他们这一行人的脚下仍有绿草如茵,其余的则就都裹上了一层或薄或厚的冰层。
萧含的妖力原本就在妖界首位,祁婴知晓他的厉害,但未想到的是,萧含如今借用华长山众位先长的妖力后,妖力竟然突破他终生未敢肖想的极限。
“萧含!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祁婴以踏浪剑剑气抵住屏障外的冰雪碎石攻击,郑声道——
“我知道你是为折郁的死而怨愤,几日前卫垣死时,我也曾这样怨愤你!”
“卫垣死时,我是真想和你决一死战,为他和汲玉报仇。可就因为我知道他是自愿身死,因此我只能怨不能恨,只能气不能恼。”
他隐忍着,终于质问道,“难道你认为今日折郁身死,不是他自愿的么?”
祁婴不知道折郁自愿身死的理由是什么,但他在合虚山见过折郁的厉害,即使折郁自身妖力不高,但他手上的那串金玉佛珠很是厉害。
当时仅仅只一颗佛珠,就差些燃了合虚山大半。若今日折郁不是自愿身亡,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任何原因。
萧含紧抿薄唇,周身凌厉,他无暇的脸上带有几分愠色,双眸直直看向苏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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