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竟然是受到惊吓而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从医理上看,皇后天生心脏不好,若是看到了什么超乎想像的事,也是有可能造成这种现象。关键的因素,是当时皇后看到了偏殿中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争吵声又是怎么回事?文雀如坠云雾中。
突然,仓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从正门那边传来的。“你快走,若叫他们发觉了,你恐怕难以逃脱性命。请转告三皇子,皇后娘娘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皇后娘娘是冒着生命危险才生下他的。”赵凤儿轻声催促道。
确实,一个天生心脏有问题的女子怀孕是件足够危险的事。文雀已能听到铁链响动的声音,门窗上还亮起了一团火光。文雀也轻轻地道:“凤儿姐姐,你也多保重。”说着转身穿过那些木箱,往后门走去。幸好来时她已谨记好了方位,黑暗中倒也没有错失方向。
赵凤儿脸上浮起一层凄凉的笑意,她已听到三皇子平安长大,唯一的牵挂也能放下心来。自己所知的秘密也已传达给了三皇子,再生存下去的**已经没有了。她心里一阵冷笑,于贞贞,你以为锁住了我,就能要挟皇上吗?你错了,我早就想与皇后娘娘团聚了。赵凤儿转身走进那间小房子,关上了房门,解下了身上的白色衣衫,揉成一条绳索状,挂在了中间的一根横梁上。
文雀还未摸索至后门,已听到前门那边响起了推门声,几处火光亮起。文雀赶紧找到一个木箱后,隐住了身形。她偷眼一瞧,是郝通带着另两个监工举着火把走进来。几个人径直走向那个小房子,接着传来惊呼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文雀不敢移动,害怕若是一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声响,但见那几个火光已逐渐向她的藏身处逼来,她的心已吊到了嗓子眼。
这时,文雀感觉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纤手,她一阵惊吓,那人赶快用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凑在她耳边悄声道:“跟我来。”声音很熟悉,情形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文雀只得在那人的拉引下,蛇形猫步地移动着身体。那人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只绕过几个木箱,便来到了后门。文雀抬起头来,借着月光,她分辨出那人竟然是钟深利。
钟深利拉着文雀走出后门,将后门轻轻关闭,又用铁链重新锁好门。文雀省悟过来,原来钟深利一直暗中跟踪着自己,这后门也是他故意打开的。钟深利拉着文雀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后门处出现了火光,只听郝通气急败坏地道:“这后门已经上了锁,外人不可能进来,可她为什么在今晚突然自缢了呢?这让我如何向贵妃娘娘交代。”
文雀的心一沉,赵凤儿在她前脚离开,竟回到小房子里自缢身亡。也许在赵凤儿的心目中,把秘密说出来后,一切得到了解脱。只听郝通接着向一名监工问道:“我让你监视文雀姑娘的房间,有什么动静没有?”
那名监工回答道:“我一直在门前守着,没见到有人出来过。而且我还怕不妥当,又潜到房门处,听到兰姑说话的声音,我想那文雀姑娘仍在房中。”
“这就怪了,我起初在不远处看到这仓房里有火光闪过,难道是我看花了眼?”郝通一跺脚道,“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我们立即去仓房后门那里去看一看。”随即又响起脚步声和火光逐渐远去,因为后门是从外面上的锁,他们必须经前门才能绕过来。
钟深利朝文雀示意,让她跟在自己身后,文雀点了点头。两人穿过一道角门,钟深利却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文雀道:“文雀姑娘,你现在只怕还不能回到房间,从窗后爬进去太耽误时间,恐被他们追上。”钟深利四处看了看,一指旁边一处乱草丛道:“你先藏在那里,余下的事我来应付,千万沉住气。”
文雀现在只能选择信任钟深利,她绕过去蹲在了乱草丛中,刚藏好身形,只见郝通领着两个监工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突听郝通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在那里?”
“是我。”钟深利背负着双手出现在角门外,“你们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钟深利先发制人。
“原来是总管大人,小的失礼了。”郝通话说的客气,但一双眼睛紧盯在钟深利的身上,“总管怎么也有兴致到这里来?”郝通仗着背后有贵妃娘娘撑腰,未把钟深利放在眼里,立即反问道。
“我是在后院巡查,听到这边有响动,便过来看看,原来竟是你们几个。你们在这里搞得惊天动地,究竟在干什么?”钟深利毕竟是浣衣局总管,他可以质问郝通。
郝通当然不能把仓房里的秘密说出来,敷衍道:“我们是见到今日浣衣局有外客降临,怕出什么纰漏,惊扰到了客人,便和兄弟们出来察看一番。”
钟深利一整脸色,“都回去睡觉,像什么话,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把周围的人吵醒了。”
在浣衣局内,郝通倒还不敢过于得罪钟深利,一拱手道:“小的先告辞了,总管也要多注意身体,早些歇息。”说着向另两个监工一挥手,几个人转身向后走去,大概是去处理仓房里的事了。
钟深利静静地呆在原地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见郝通几人并没有回转,这是他谨慎小心之处。钟深利这才向乱草丛中轻呼道:“姑娘可以出来了。”
文雀站起身,走到钟深利面前,裣衽一礼,“多谢钟总管相助之恩。”
“你去那个仓房里的事都办妥了吧?”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