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样的怨鬼,阴物,它们的行为要么受心怀不轨的人驱使,要么就是带着上辈子折磨受苦的怨气想要报复。

而这两种,最根本的源头,都是人。

因为有些人过于自私,才导致这些阴物冤魂不散,迟迟在人间徘徊害人。

真想要解决问题,还在于那个驱使骨婴的人。

此刻林棠一边嘴里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边用看似盯着骨婴的眼睛去看四周的情况——她戴着墨镜,谁都分不清她到底在看哪里。

忽然,林棠的耳朵微微一动,她听到右边的房间里传来了极为细微的咔哒声。

与此同时,被困在诛邪阵里的骨婴也嚎哭着,发出刺耳的响声,这一次它像是刻意提高了声调,那尖锐凄惨的叫声宛若深林中的夜枭,令人毛骨悚然。

林棠只是皱眉,而秦恕和云泽却不约而同地伸手捂住了耳朵。

哐当一声,秦恕身后的那一扇房门猛地打开,秦恕事先被林棠叮嘱过,下意识地便扭头避开,然后冲上前去想要扭住从门里冲出来的那人。

然而,他跟那人打了个照面,忽然愣住了。

“队长?!”

只是这么一愣,秦恕便被房里冲出的男子一拳打翻在地,一旁的云泽见到形势混乱,也连忙冲了上去,三人顿时滚作一团。

林棠:“……”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吗?

这边的骨婴还在大吵大叫,这时林棠已经隐隐感觉到骨婴的吵闹声能够让人心神不宁,所以她啪地一声就打开了手里的打火|枪,然后猛地送到骨婴面前。

明晃晃的火舌在骨婴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前面窜动,骨婴顿时就闭了嘴。

接着林棠便看向三人扭打的方向。

毕竟是二对一,所以很快,秦恕云泽就占了上风。

刚才听到秦恕一声喊,林棠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得了‘白血病’的队长突然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换做是谁,都不可能不惊讶。

而且秦恕之前也提到过,那个去泰国后单独行动的人的名字,林棠今天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并不是那个队长。

大概混乱了三分钟之后,秦恕跟云泽气喘吁吁地把那个队长按倒在地。

骨婴见状,也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林棠一张黄符拍在了脑门上,咚的一声就瘫软在了桌面。

“队长,怎么会是你?!”秦恕一脸惊诧和痛心,他原本以为队长会是受害者,结果没想到他也是始作俑者。

被秦恕按得脸朝下的那个队长脸都憋红了,听到秦恕这句话,忍不住嘲讽一笑道:“怎么,是看不起我了吧?”

秦恕一愣,他刚准备辩解,那队长便狠狠呸了一声,道:“你以为咱们乐队最近的经费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最近那个地下演唱会的赞助,咱们做的音乐那么冷门,真的会有欣赏者吗?”

说到这,队长又冷笑一声道:“不过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是富家公子哥,玩不好了还可以回去啃老。咱们还指望着乐队赚钱呢。理想固然重要,可你要是纯靠理想活命,迟早得饿死。”

秦恕万万没料到队长会这么说,潜意识里竟然还真的有些愧疚,然而他很快便清醒过来,一脸痛心摇头道:“可这也不是你害死阿哲的理由!”

“做大事,总要有人牺牲。而且那次是他自己撞上了小宝,还要跟我吵架,小宝执意要杀他,我也没办法。”

秦恕一脸震惊,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林棠便淡淡道:“你撒谎。”

队长脸色一变,随后道:“我有什么理由撒谎?”

林棠摇摇头:“我不是说你说的牺牲那件事,而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你养的是骨婴,你会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特质吗?”

“哼,我还是那句话,为了成功,总得有人牺牲。而且阿哲本身性格和能力就非常一般,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林棠目光动了动:“你该不会真以为,骨婴只会对他一个下手吧?”

说到这,林棠拿起桃木剑,缓缓挑起骨婴面上的黄符,骨婴能够动弹一点,顿时就发出凶狠的嚎叫声。

而林棠看着骨婴狰狞的面容和那一根根细小骨头上的可怕咒文,一字一句道:“凡是养骨婴的,如果不是制造者,骨婴会杀掉他身边所有人,最后再杀掉他自己,你很急着去送死么?”

队长听了林棠的话,顿时脸色大变,随即怒道:“不可能,你别想骗我!虽然养小鬼是会减损寿命影响健康,但我也做过功课,如果操作得当,是绝对不会死人的!”

果然是被人骗了。

林棠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信不信由你。”

“居然有这么严重吗?”一旁的秦恕忍不住低声道。

队长听了林棠的话之后,脸色就变了又变,最终他整张脸都成了灰白色,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不过是想成名,但一点都不想死。

林棠见状,淡淡道:“把骨婴给你的是个什么人?装它的骨灰罐呢?如果知道更多的信息,或许我还可以救你。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

林棠的语气太过沉稳冷静,那队长听了,犹豫了片刻,便颤抖着道:“骨灰罐在鞋柜里面,这个东西是我在泰国一个地摊上买到的,我只记得卖家是个年轻人,但中文说得很好。”

林棠皱了皱眉,转身去了鞋柜,心中一边想,居然还是泰国?但如果是泰国的话,就抓不到幕后真凶了,她可没有那种闲工夫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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