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全是皇家的人，按理说，曲鸿轩应该乐的嘴巴都合不上的。
可惜，这俩女婿不仅不合，辈分也乱，饭桌上气氛尴尬的要命，连曲夕颜都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了。
“妹妹吃完了吗？吃完了陪姐姐去看看母亲吧。这大过节的，她却……”曲夕悦说着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了。
“嫡母而已，不愿意去看便不用去了。”不等曲夕颜拒绝，黎青玉已经替她把话说完了。
“玉王爷，这么说话怕是不妥吧。年节回了娘家，去看看母亲，有何不妥？”黎天麓冷了脸。
曲夕颜轻笑。说到底，还不是想找个茬收拾自己嘛。
“有什么好吵的呢，我去不就是了吗？”曲夕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伴着黎青玉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起身跟着曲夕悦去了主院。
虽然听说曲鸿轩不怎么去主院了，可是主院的用度并没少。这会儿，从院子到屋里，布置的都很喜庆，若不是院子里安静的诡异，还真以为是钱氏风光还在了。
屋门口的灯笼都是出自盛京最有名的店铺，是钱氏往年最喜欢的款式和花纹。
屋里，钱氏躺着正睡着，整洁干净，没有半点不好的气味，侍女也是原来的那些，都是钱氏的心腹，没有换走一个人。
二人见钱氏睡着，也没打扰，只是看看就走了出来。
“你看，她过的也挺好的。”曲夕颜脸上一直带着淡笑。
“好？”曲夕悦真的很想撕烂她这张脸。“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叫好？”
“坏事做多的人，可不就是这种下场么？难不成，真以为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了？”曲夕颜只觉得好笑。
“呵，对，善恶终有报，我那枉死的孩子，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曲夕悦说得咬牙切齿。
曲夕颜挑了挑眉。这事儿她可真没参与，报仇也找不到自己身上。
“你的孩子死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你觉得把这个仇算我头上心里舒坦，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就算你不恨我，你也不会对我多好。”曲夕颜神了个懒腰。“今儿你给我准备了什么节？正戏呢？说这么多话，困死了。”
曲夕悦愣了愣。曲夕颜居然都知道，还跟她来了？就这么自信吗？
不过……自信是一回事，真正能躲过去是另一回事。为了今天，她可是提前准备了好久的。
“什么正戏能入得了妹妹的眼呢？”曲夕悦忽然笑了，走到了池塘边。
池塘结了冰，很好看。不过若是这会儿从上面滑下去，估计要摔个够呛了。
曲夕颜挑眉，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你是打算自己跳下去怪我推的呢？还是打算拉我一起下去把我当肉垫呢？”
本来笑着的曲夕悦又是一愣。曲夕颜似乎，比她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微风吹过，吹落了树梢上的一点积雪，落到了曲夕颜的头上。她随意的身手抚去，脸上始终带着曲夕悦看不懂的笑。
万事俱备，不得不发。曲夕悦握了握拳，狠狠的往曲夕颜身上撞了过去。
曲夕颜早有准备，但是却没躲开，而是借着曲夕悦的力道，抱着她一同往池塘里摔。
曲夕悦闭着眼睛，等着疼痛到来。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曲夕颜搂着她，身子微微一转，稳稳落到了池塘的冰面上。
“都知道我猜到了还这么做，也怪不得你被人算计。”曲夕颜好笑的看着她。
院子门口，忽然来了许多人呢，还有下人喊着救命，仿佛她俩都摔死了一样。
这演技，真是浮夸啊。
曲夕悦不说话，抿着唇等着。
很快，黎青玉，黎天簏，曲鸿轩都赶了过来。
本来听说她俩摔进池塘了，吓了够呛，结果一看，二人在下面搂着说话呢。曲夕颜脸上还带着明艳的笑容。
黎青玉一看她那笑就知道她没吃亏，飞身下去将人拎了上来。
曲夕悦抬头，看着黎天簏，微微点头。黎天簏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块，也下去把她抱了上来。
“刚刚与姐姐说话，一不小心滑了下来，还好姐姐出手拉了一把，才没摔到。”曲夕颜脸上的笑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若不是知道曲夕悦没这么好心，黎青玉都快信了。
“姐妹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这么高，妹妹真的摔下去要受伤的。嫁入王府这么久了，万一有了身子却不知道，摔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曲夕悦笑容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姐姐真是费心了啊！连这个你都担心，真让妹妹受宠若惊。”曲夕颜这次是真的笑出来了。
曲鸿轩自然能听出两个女儿话里有话，却无能为力。他们本就选择的不是一条路，如此种种，不过是个开端。
“没受伤我们就回去吧。”黎青玉懒得跟他们纠缠。
曲夕颜点点头，走过去跟曲鸿轩单独说了几句话。父女二人并没有刻意避讳谁，但是他们却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离开太师府的时候，父女二人的脸色都没什么特殊的变化，黎天麓的心放下了些，大抵猜到了他不会这么快就转投黎天麟那边，也带着曲夕悦回了太子府。
马车上，曲夕颜一直合计着曲鸿轩跟自己说的事情，以至于忽略了这沉默之中有一双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
“在想什么？”黎青玉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曲夕颜神的色一敛，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些旧事罢了。”
确实是一些旧事，只是这些旧事却让她心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