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琚将如意弩绑在手上,难过的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把你接回来的。”

青岚微笑:“嗯,我相信。”

她的行踪将不会告诉给任何人,她不信自己一点救也没有了,但她也知道,她已经被柳老御医判了死刑,那说明,她的情况将是神仙难救。

神仙难救,不是无救。

多年的特工生涯告诉过她,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奇迹,因此,你绝不能轻言放弃。

但是,这些病痛的煎熬就不要告诉给他们听了,免得徒增焦灼。

青琚看着她的微笑,心不知怎的,突然微微地痛了起来。

他看着妹妹随着天边的那朵红青一起离开,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弹。

等他回过头来,一个人正站在街的对角看着他,他拜了下去:“老师。”

那人留着五绺长须,头发灰白,穿一身灰衣,里头只着一件白色中衣,在寒风吹拂,硬是在市井的喧哗声衬托下看出了几分道骨仙风:“走吧。”

明明这位“老师”看着就是普通的文弱书生,青琚跟在他身后却走了很久,他的步子一直不急不徐,青琚的身上已经有些见了汗,气喘也大了起来,这位“老师”却始终保持着匀速的步幅。

两人来到一间不起眼的临街屋子中:“坐。”

青琚恭恭敬敬地坐在此人的下首:“老师。”

那人点了点头:“看来你的妹妹要走了。”

青琚也不好奇这人跟自己离了这么远,他怎么好像就听到了自己跟妹妹的对话一样,并不否认:“是的,老师。”

那人道:“也好,你的行事不会再有更多的顾忌,琚儿,你现在还可以后悔,你要——”

“老师!”青琚骤然高声起来:“学生不悔!”

他年轻的面颊上充满了不知名的亢奋:“学生自从做下这个决定,就没想过要回头,请老师信我。”

周道显点点头:“那好,你听我说,卢贼明日……”

师徒二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昏黄的油灯下,两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而郑王府中,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人冷冷地看着木朋:“你要做什么?”

木朋看向扇妩,眼中掠过一丝烦恶,把头别开:“不是我,还能是谁?”

扇妩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哈哈”干笑两声:“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自作多情,会以为是我们那个主子托你把我弄来的,我只想问你,要干什么?”

她看着这个男人:以前她只知道这人隐藏在慕昱清的身边,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管家,但今天他能从地牢里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来,她便知道,这个人绝不会像她想得那样简单。

想她一生,自做多情,错估了慕昱清对她的情意,仗着他之前的放纵行事,不但没能把手脚擦干净,还弄得如此下场。没想到,她连他身边的这个管家也没看准,她自负美貌聪明,自己却所做的一切均被人玩弄于股掌当中!

她看向自己仿佛有些变了形的双手,故意抬头面对着木朋,眨着眼睛,露出一个媚气的笑:“那难道是木先生想要奴的伺候?”只是她现在半边脸上沾着零星的血迹,这个笑在黑暗当中显得异常狰狞可怕。

这个笑却没起来应该起的作用,木朋看她的眼神还是不屑而怜悯:“你一个处子,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扇妩脸上的笑生生顿住,她不可置信:“你怎么……不对!你撒谎!我一个花魁怎么可能是处子?”她像是觉得很可笑一般,张着嘴“哑哑”大笑起来,那声音就像破掉的瓦砾在地上擦一样,难听到让人心里泛毛。

说她是个处子,反而让她如此惊慌,如果此刻有其他人在场,不对此事奇怪才怪!

木朋尤若不闻:“是不是不重要,我今天找你来是想满足你一个愿望。”

扇妩冷笑一声:“愿望?我有什么愿望?”

她猛地顿住声音:她是有一个愿望的,只是这个愿望她自从被慕昱清投入刑室之后便真的只能是个注定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

“你难道能帮我杀了那个贱人?”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扇妩口中的那个“贱人”到底指的是谁。

慕昱清的事在他的几个心腹之中早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即使木朋现在已经被他踢出“心腹”之列,但凭着他今晚的这一手,扇妩有理由相信,这府里,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可能不知道的。

木朋却干脆地摇着头:“不能。”

扇妩轻蔑地冷哼一声:“那还弄我出来干什么?送我回去吧。”

木朋没动,却露出了一点讶色:“你不想逃走吗?他这么折磨你?”

扇妩冷笑道:“你以为我像你们大凤人一样?我既答应要听他之命,便一定要做到,这一次是我违命在先,被他这样惩罚是应当的,我为什么要逃走?”

木朋尖锐地反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杀她?这不也是违他的命?”

扇妩道:“我要杀她那是我的事,我杀了她再受惩罚也是我的事,这干你何事?”

木朋笑了一声:“以前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个妙人。”

扇妩不理他,将眼睛闭了起来。木朋道:“我是不能帮你杀她,我可以放了你,让你去找她。”

扇妩的眼睛亮了起来:“此言当真?”

木朋道:“木朋从不说谎。”

扇妩还有些不敢置信:“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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