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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严恪和一些将士们把那些看得清清楚楚,众人也因而受了很大打击。
暮摇婳将众士兵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们约莫是在想,万一哪天是自己中了招,肯定也会像那样被抛弃。
很多人都萎靡不振着。
从大受鼓舞到垂头丧气,拢共也就是一夕之间。
北胡人来这一招,真是一环扣一环。
用石沸散致人疯癫,留下“鬼兵”对付疯了的北疆军。
让将士们亲眼看着昔日的伙伴死去成为傀儡,却无能为力。
这时面对的局势不是牺牲更多的同伴,便是被大帅下达残忍的命令。
两条路都会令他们寒心。
好一场攻心计。
暮摇婳冷汗涔涔。
席柏言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失落,退后了些回到她边上,“婳婳?”
她侧过头,“嗯,我在想,进永平城得格外留意,拿不准北胡人知道什么小路,就抄小道在那等着我们呢。”
触及她含着悲痛的眼眸,席柏言喉咙口堵了一下,他不会劝人,对她的难过更是手足无措。
“我会陪着你的。”他只能如是道。
暮摇婳弯了弯唇角,“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一个大男人被娇娇的娘子保护……哦,他也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的。
“报!大帅!在前面不远,有埋伏!但没找到人!”先锋军远远地便高喊道。
算不上手段高明的伏击,一根隐蔽的绳子牵动某些机关,就没几人碰上了,其它被挨个处理干净。
看工具是来自北胡,附近却没一个北胡人。
想来这陷阱是早早便布下了,没准备起什么效果,只为膈应他们一次。
可姜严恪是谨慎的性子,当即下令命众人小心,保持警惕。
然而后来除去陷阱,依旧没有一个北胡人的影子。
日暮前,大军抵达永平城北城门。
一早得了信,他们刚停下,城主便开了门亲自出来迎接。
城内住不下太多人,大部分的士兵就驻扎在城外,姜严恪他们几位将军等,还有席柏言暮摇婳进了城。
守城军经过整顿,隐隐恢复了该有的气势。
这次安排的住的地方和上次一样,他们这边还在商讨着对策,城门口却闹起了事,一片骚乱。
原来是城内的百姓们在苛责、辱骂北疆军无能,以前威风凛凛百战百胜,现下落得这番狼狈的光景,竟还有脸来这儿跟他们抢地盘……
诸如此类的话,骂的将士们深深地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地承受着。
“你们继续,我去看看。”暮摇婳听到一半便心中揪紧,让祖父他们接着谈要事,带上荣青和金銮卫同去,以防万一。
百姓们越骂越狠,守城军和巡城卫险些没拦住他们,人太多以至于城门暂且也关不上。
若非城内在闹饥荒的边缘,恐是他们会带上烂菜叶臭鸡蛋砸出去。
“为什么大家会全部聚集在这?我军才抵达不久……”城墙上,暮摇婳看着这一幕,怔怔的又想不通。
“他们也早就知道北疆军会退来这里……”巡城卫将领满脸难色,“我们永平城本已属于穷困之地,战事打响更是民不聊生,大伙……”
暮摇婳咬唇,命荣三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