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憋着火儿的。

是真的火了。

沈倦差点儿没把手机给砸了,等这股火过去以后,又有点儿茫然。

连联系都联系不上,他甚至都不知道现在两个人的这个状态到底是分手了,还是还在一起。

她不肯跟他说,但沈倦也不是傻的,她家里的情况,周五晚上的反应,还有她那天的话,结合在一起多多少少也都能猜出来几分。

这个不是问题。

她要走,他可以等,现在不行,那就等她长大。

他火的原因在于——他不知道林语惊的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她好像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只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解决任何问题,一个人就随意做决定,她没有想过,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和她一起承担。

她连,这件事情可以和他商量一下,两个人来一起做出决定的念头都没产生过。

沈倦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心,他能够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拽着她,把她从自己的壳里拉出来。

但是这没用,沈倦发现自己忙活到最后,完全是徒劳。

她自己不愿意出来。

她从来都没真的信任过他。

沈倦进班级的时候,李林他们一窝蜂地涌过来,所有人都有一堆问题,看见沈倦的状态,最终一个也没问出来。

只有王一扬一个傻逼,沈倦觉得很欣慰,他现在累得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第一排靠着门边儿的那个座位,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外面的那张已经空了。

桌面干干净净,桌肚里什么都没有。

林语惊什么都没留下。

沈倦抬手,将她的椅子推进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的东西没人动,上周五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除了这几天每个科目老师发的卷子王一扬都帮他留了。

厚厚的一沓子铺在桌面上,一张一张往上叠。

卷子的正中间鼓起来了小小一坨,似乎是下面有什么东西。

沈倦捏着厚厚的卷子边儿,把那一沓卷子掀起来,看到了下面压着的东西。

一根棒棒糖安安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粉红色的包装皮儿,还是桃子味。

记忆一下子窜回了几个月前,两个人还不太熟的时候,他帮她写了封回执,她甚至别扭得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

女孩子抿着唇看了他好半天,最后还是说不出来,叹了口气,吞吞吐吐地让他伸手,给了他一根糖就想打发走。

太清晰的画面,像上一秒刚发生过。

她给他的第一样东西,也是她留下的最后一样。

这种告别的方法。

之前一直被太多事情压得严严实实的情绪忽然毫无预兆地翻涌着窜上来。

沈倦闭了闭眼睛,咬着牙,气得笑出来了,笑得眼睛发酸。

这可真他妈是。

有始有终啊。

怀城一中是全封闭式,学校在郊区,并且极力反对家长给孩子带手机。

用林语惊的新班主任的话来说,孩子是抵挡不住诱惑的,所以千万不要将诱惑摆在她们面前。一旦松懈下来,想要再绷紧就很难了。

林芷根本没打算把手机给她,林语惊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跟她闹了一场。

然而无论她怎么闹,林芷甚至表情都没太大变化:“给你手机,让你跟那男孩儿联系?那我带你走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会总跟他说话的,”林语惊闭着眼睛,觉得很累,“我就是想,告诉他一声,我走的时候也没看见他,我总得告诉他一声。”

林芷不为所动。

林语惊终于崩溃道:“我都已经跟你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都已经放弃了。”

林芷抬起头来,淡道:“你不是放弃了,你是怕我找他。”

林语惊僵了僵。

“小语,你觉得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清楚楚,你想保护他,就在这里好好读书,”林芷说,“怀城一中的教学质量我个人觉得应该比附中还要高些,我给你找了实验班,连着这三年的省状元全是这里出去的。”

林语惊漠然地点了点头。

林语惊迅速投入到一段新的生活当中。

她住校,每周五林芷会来接她,这次不再是一个人一个寝室了,寝室里一共四个人,每一个人都符合在这里的学生的形象——眼里只有学习。

她的卡是林芷的副卡,而且学校也出不去,林语惊还特地观察了一下她的室友和新同学都有没有手机,无果,他们的心中好像只有学习。

一中的题量和难度比起之前翻了不止一番儿,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是卷子,闭上眼睛是习题,这里的人看起来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疲惫,最不缺的就是聪明的脑子。

林语惊开始频繁地在学年前三名浮动,时常拿不到第一,前十几名的竞争很激烈,甚至有很多时候会出现同分的情况,她必须榨干自己脑子里全部的东西让自己进步,因为别人也在进步。

高二当成高三来过。

林语惊发现,一旦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件事情里面去的时候,人真的可以忘记很多事情。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开始很少想起沈倦,为了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达到最高的效率,她做题的时候不再每一道都详细的写,简单的题目直接两笔带过,时间主要都用在后面相对比较难的大题上。

她新同桌


状态提示:62、--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