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昨夜一夜未睡,这会被突然吵醒还有些迷茫,怔怔的看着彩凤几个,“你们这是怎么了?”
然而下一刻就看到被撞碎的门板,以及地上黄澄澄的铜锁,一下子关于昨晚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
昨晚她是故意锁门的,哪怕觉得赵九不是那种人,不应该轻易纳妾,更不至于当着她的面伤她的心,说不定有他的原因。
但该发的脾气还是要发的。
结果现在……
她这是自打脸了吧?
一瞬间心里难受的要命,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主子因何锁……”彩凤还想再说,肋下被灵犀用力一拐,把剩下的话都拐回去。
彩凤心思单纯,在她看来锁门完全没有必要,别说九爷的身手,就算是她们几个,区区一把锁也根本拦不住,九爷想回来断然不会被一把锁阻在门外,所以根本是多此一举。
灵犀又哪里会不知道彩凤是什么意思,蓝不拦得住先放在一边,况且锁门的目的不是为了挡住九爷,这是在表明态度。
现在态度是表明了,可该看到的人没看到,甚至昨夜根本就没回来,可想而知现在主子心里得多难受。这会还火上浇油,这不是往主子的心里插刀子吗?
“主子……”灵犀犹豫着想问陈果儿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却又怕原本她没想着怎么着,被这么一问反倒想起来,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万一主子真犯浑去小倌馆,或者干脆效仿九爷找了几个男人回来,到时候别说是九爷会不会罚她们,就是她们自己个也要以死谢罪了。
其实灵犀的担心是多余的,陈果儿从来就没想过找男人,别说在这封建的古代,就算是在现代她也没这么豪放。
之前那么做不过是吓唬赵九罢了,而现在……
似乎没必要了。
“主子。”比翼打断了陈果儿的思绪,说洗漱水已然备好,早膳也备好了,另外管家已经在门外候着多时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一大摊子事都等着陈果儿做决定。
陈果儿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下,说实话现在她是真没心情再去管王府里的事,凭什么男人就能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女人却要辛苦的操持家事,甚至还要给他的那些风、流债擦屁股?
“主子,现在情势未明,主子还要深思熟虑才是。”连枝见陈果儿神色不虞,唯恐她一冲动做下后悔的事,忙在一旁低声劝道。
不管怎么样,眼下陈果儿还是这王府的主子,就算九爷纳妾她也始终是正室夫人,地位不可撼动。
可知这府内府外又有多少人在盯着她这当家主母的位置,不到最后关头,万不能便宜了他人去。
陈果儿睇了眼连枝,微微点了点头,她的意思陈果儿又何尝不懂,只不过如果赵九真的要纳妾的话,那么她也……
甩甩头,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从榻上站起来去了屏风后沐浴。
彩凤和灵犀在一旁伺候着,比翼和连枝去了外面。
“可知九爷昨夜在何处下榻?”陈果儿状似不在意的撩起水面上已然泡开的干花瓣,艳红的花瓣点缀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更显娇嫩。
彩凤和灵犀对视了一眼,“奴婢不知,不过听人说昨夜九爷连夜出府了。”
陈果儿眉梢一挑,“可知去了何处,是出了何事?”
两人摇头说不知道。
陈果儿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但悬着的心终是放下来一些,至少,至少没在那些个女子处宿了就好。
眼见着陈果儿神色似乎好了些,彩凤和灵犀也悄悄的松了口气,事实上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九爷昨晚在哪,更不知道他是否出府了。
只不过她们知道这么说会让主子心情好,才故意这么说的。
陈果儿沐浴过后又用了早膳,这才把管家叫进来,安排府里的大小事宜。
因着心里惦记着铺子那边的事,陈果儿想着尽快安排一下好出去,哪知道今天府里的杂事似乎特别多,大到给其他各府官员送礼回礼,小到碎了个茶杯都要申报。
陈果儿将账册往桌上一丢,“这种小事也要上报,要你这个管家何用?”
管家的作用就是替主子分担,小来小去的事情就由管家做主便好了,否则什么事都要来问主子,岂不是要累死了?
管家闻言立即说奴才该死,虽然嘴上说的好听,账面上依旧一大堆杂事。
陈果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本来心里惦记着铺子那边就着急,现在又被琐事缠身,心烦意乱的紧。
要不是不想迁怒下人,让人觉得她这个做主子的难相处,陈果儿简直要摔账本了。
总算耐着性子处理的差不多了,时间却已经过午,陈果儿草草的吃了午膳,刚想出门,哪知道管家又杵在门口,拿出一个账本来给她看。
“不是都处理完了吗,怎么还有?”陈果儿眉头简直拧成了疙瘩。
照这么下去,她今天别想出门了,尤其在看到管家手里厚厚的几摞账本,这些都看完估计年都过完了。
“这些都是王府的铺子和庄子,上面是历年的收入和支出,之前见夫人不得空,现下请夫人逐一核对一下。”管家一边说一边偷偷擦汗。
当下人的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看出陈果儿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却又不得不如此,这是九爷吩咐的,他哪敢不从啊。
“这些先放着,等我回来再说。”陈果儿摆了摆手,然而管家却依旧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