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你怎么样?”祁圭琅赶紧将刀回到鞘里,小心翼翼扶起云亦可,望着她疼得直抽气的样子,心中竟没来由的一紧。看这阵势,一定是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突然偷袭所致!
云亦可满手血渍,在祁圭琅的搀扶下,五指重重抠住大石,才勉强起身来,道:“祁副尉,快看看贺大人怎么样了?”
祁圭琅借着火光,轻轻推了推贺子忠,又伸手探了探贺子忠的鼻翼,发现贺子忠均毫无动静。祁圭琅随后抬头看向云亦可,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道:“恐怕贺大人已经不幸殉职了!”
“什么?”云亦可如五雷轰顶,喋嚅道:“刚才,刚才他还在跟我说话啊!”
祁圭琅凝视云亦可,轻声道:“亦可兄弟,节哀。贺大人,他是个好官!”
“不可能,就这么片刻的时间,贺大人怎么就……”云亦可满目酸涩,眼泪瞬间聚集,身子没来由的朝旁边一坠,好在祁圭琅眼疾手快,跨步过来一把扶住了她,这才没让她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亦可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祁圭琅安慰道。
“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是,他就在我眼前……”云亦可揪住祁圭琅的甲胄衣领,含泪道:“活生生的,还有呼吸,还在跟我讲话,然后,然后他就没了!没了。”
祁圭琅听罢,将云亦可小心翼翼揽入怀中安抚,又不敢碰触到她后背的刀口,只得轻拍她的肩膀,道:“亦可兄弟,在中人界,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他来了,我们迎接;他走了,我们送别。有一天,我们自己也会这样,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祁副尉,这些我都明白。只是,这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云亦可依旧有些不敢置信的自言。以前在下傀界妖域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真切的感受?
“这是我们的祁校尉,魏将军亲封的。”旁边,一名兵士听见云亦可口口声声唤祁圭琅为副尉,忍不住出言纠正道。
“校尉?”云亦可抬眼看向祁圭琅,瞬间在痛苦的神情中挤出一抹笑意,道:“恭喜你!”
祁圭琅见云亦可伤势不轻,伸手将他扶住,沉声道:“对于我来说,副尉、校尉都一样!其实,我更希望你唤我一声大哥。”
云亦可听罢,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潮红,道:“恭喜你祁大哥。”
祁圭琅闻言,眉眼间绽放出柔和笑容,回头对刚才答言的兵士道:“你们速速将被北荒兵砍杀身亡的沼岭郡子民就地掩埋!”
那兵士及同火将士立即应道:“是,祁校尉。”
祁圭琅低头,看了一眼平静躺在地上的贺子忠,继续对那火将士道:“至于贺大人,你们将他稍作清理,抬上麓山。他不但是沼岭郡子民的父母官,还是我盘溪国的朝臣,到时候陛下会有懿旨。”
那火将士应了声“是”后,速速与其他将士一道清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