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话呢!我母妃呢!旅宏才,我们明明约定好的,你要放过我母妃的!”那妇人红了眼,仰头对天,声音已然嘶哑。忽然,她发了狠一般地向苏婵儿他们冲来,剑光一闪,却已经是玩命的打法。
秋蕊连忙拉着苏婵儿旋身避过,可那人却是一剑追着一剑,每一剑都快如闪电。苏婵儿和秋蕊都没有兵器,是以不能招架,便只能一路地退,苏婵儿他们有意识地向墙根哪里退去,苏婵儿他们平时戏耍时的木剑,就放在那里。
用木剑去对抗对方寒起逼人的宝剑,似乎有些托大,但此时此刻,苏婵儿他们完全没有别的退敌之策了。
秋蕊一拿到木剑,便蹿出几步,将那公主引开,苏婵儿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秋蕊此刻身处险境,苏婵儿不能抛下她独自离开。心念百转之间,秋蕊已经险象环生。苏婵儿朗声道:“我们主仆如今身在冷宫,你仔细想想便知我们也是身不由己的,你若是要讨要个说法,应当去寻旅宏才才是,又何苦与我们为难!”
只听得一声冷哼,公主收了剑,便立在了一旁。苏婵儿将手中的木剑折断,同时示意秋蕊也将手中那残破不堪的木剑折断,道:“我们主仆,原本是好好的,却被旅宏才陷害至此,我更是身败名裂。既然我们都是对旅温茂恨之入骨的人,何不如联手?若反而在这里自相残杀,岂不是便宜了旅宏才?”
“你是什么低贱的身份,值得旅宏才陷害与你?”公主一脸的不相信,却少了几分杀意。
“我若是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便会相信了。我是济国派来和亲的女扇公主。”苏婵儿淡淡道。
“你……你是济国人?”她有些吃惊。
“这样,你便明白旅宏才为什么要折辱我了吧?”苏婵儿浅笑道。
“济国公主的事,我倒是略有耳闻,我倒是有些佩服你还笑得出来了。”
苏婵儿心里一阵苦涩,那些事情与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但是面上还是笑着,道:“我的事,你都知晓了,那么你的事,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知道,不然,我无法和一个全然不知道底细的人合作。”
“我何时答应过你要合作了?”公主厉声道,可还是将她的身世说了出来,“我本是郡主。后来,老皇帝死了,我爹便夺了小皇帝的位子,于是我就变成公主了。再后来,在旅温茂的帮助下,小皇帝,也就是旅宏才夺回了皇位,害死了我父皇。这些事,你应该都知道。那时,我也不过二十几岁。所有的妃嫔都被抓了起来,自然也包括我的母妃了,我苦苦哀求旅宏才,要他放了我们母女俩,即使削为庶人,也心甘情愿。可那旅宏才不过冷笑一声,却叫我给他做事,事成之后,才愿意放了我们。
“他要我到你们济国去,挑拨君臣关系,让济国皇上下令废了苏将军,或者是让苏永丰寒了心,再也不愿出征,这一去,便是近十年。如今,如今……”那公主说着说着,居然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原来,她便是之前谋反的王爷的遗孤。苏婵儿不由联想到了朝中官员对苏婵儿爹的陷害,莫非,一切是他在背后搞鬼?
“那么,你是如何挑拨君臣关系的?”苏婵儿问道,而后又急急忙忙补充道,“我毕竟是济国人。”
“我知道,你不仅仅是济国人,你还是苏永丰的三女儿。”公主冷笑着,却又道,“我原先便打算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当年,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做到挑拨关系,便只有先到了济国再做打算。后来,因为没有钱,我便只好沿街乞讨,巧的是,这时李奇邃府上正在收丫鬟,我便化名莲香去了,再后来,我便成了他的小妾,他很宠我。
“这时,我忽然明白了要如何去做,便日日在他耳边吹枕边风,说我之前落魄,全都是因为你爹!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为什么旅宏才独独派我去做这件事了,全都是因为这副皮囊啊!”言罢,那公主竟然用手中的长剑冲她自己的脸上划了好几下,顿时鲜血淋漓。
苏婵儿震惊极了,甚至忘了说话。
“后来,你爹实在厉害,反而将李奇邃给杀了,我便用偷偷学的武功逃走了,谁也不会在意我这样一个女人的。哈哈哈哈。”她似乎不觉得疼,只是狂笑。
“于是,你便依样画葫芦,又做了刘司平的女人?”苏婵儿道。
“没错,我故意去勾引他,他便对我百依百顺了,其实,这些男人对我哪有半分真心!”
苍凉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冷宫上空,苏婵儿心里毛毛的,天似乎更加冷了……
原来,一切都是旅宏才的局。
只是,公主不明白,那些人不仅仅是听了她的话,更多的是为了争夺权力。
“我便是红颜祸水了吧,可我,我只是要救我的母妃!我只是想救我的母亲!”公主嘶声叫道。
苏婵儿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一切的言语,在这样的悲怆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或许,所谓的言语本来就没有什么用的,不过是给巧言令色的人,一个卖弄的工具。
就在苏婵儿和秋蕊发愣的时候,公主却止住了哭声,道:“你们心里一定是在笑话我!”
“没有……”秋蕊急忙道,似乎是害怕公主再次举剑攻击苏婵儿他们。
“所有人都在笑话我,多你们两个也不多……”公主笑道,说完以后,笑声越发凄厉,声震云霄,过了一会,她却又开始哭了起来,“我的母妃,我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