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给安芸欣开门时笑道:“虽然叫你来玩,不过这也太快了吧?”

“不,这次来是正事。”安芸欣吐了吐舌头,“恐怕还要麻烦你呢。”

“穿这么漂亮,谁看到都会觉得是去约会。”陆俊一边倒茶一边不动声色地恭维。

安芸欣笑吟吟地回答:“昨天新买的衣服,今天穿出来试试。”事实上的效果从一路上人们的目光就可以看出来:自己穿酒红色效果意外很好。

这也许能让自己说服他们的几率上升一点。

她说明来意后,陆俊不禁有些尴尬:“那件案子我知道,前几天就是我负责接待的,但因为我来的时间不久,手里都是一些小案子,具体的情况是由司马律师负责的。”

“那他人不在?”

“今天早上有件大案子终审开庭,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先坐一会儿吧。”

安芸欣“嗯”了一声,开始打量这间办公室。窗明几净,家具也泛着崭新的光泽,墙上厚重的黑色金属框里镶着情趣得当的油画,整体的格调与品位相当考究。

只是……好像有点小,整个事务所就这一间办公室吗?

房间里摆着两张相距甚远的办公桌,这让这间看上去显然不足100平米的办公室竟有种空旷之感。

安芸欣问陆俊:“你们事务所一共多少人?”

陆俊显得更加尴尬:“嗯……两个。”

所以说你没来之前,司马刚律师事务所只有一个人是吧?

安芸欣花了五分钟让自己完全接受这个现实。

一个人的律师事务所?王月萍的爸爸估计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委托这么一家事务所。

这样的事务所,要说服他们绝对手到擒来。

她没有察觉的是,这样的心情是来源于自己那从几天前就开始暗暗滋长的一份期待,就算她察觉到,也说不清这期待从何而来。

司马刚已经好多年不做梦了,就算偶尔夜里飘来些过往的残片,翻来覆去也只是那一个罢了。

那个梦里,只会有无休止的疼痛与哭泣,只会让人一次次精疲力竭还得自我安慰:没事的,都过去了。

我已不可能回去了。

所以他推开门看见安芸欣坐在自己事务所沙发上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最近是不是拼过头了?在梦里都能完完整整打一场终审,细节还这么清晰,醒来又该去洗澡了。

不过这样的梦对他来讲还真是好稀奇,他淡漠嘴角也久违地微微翘起。

芸欣,好久不见。

虽然不知道司马大律师为什么刚推开门就表情古怪地陷入沉默,安芸欣还是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打量起他来。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司马刚这个人真的很耐看。

他皮肤白的出奇,身材挺拔而颀长,面容瘦削却轮廓分明,长而浓的剑眉下双眼也是有神的,不苟言笑时还真有点金牌律师的风范。

衬衫领口边上那深色的是什么,伤疤?胎记?从这个角度难以断定,安芸欣摇摇头不去管它。嗯,这人从大体上讲还算符合自己的审美。

还有一股久远淡漠的熟悉,好像那侧脸似曾相识。

她一面怀疑起今天穿这件裙子到底对不对,一面走到司马刚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安芸欣。”

司马刚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先是伸手掐了自己一把,又后退几步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名牌,就是没有去握安芸欣的手,陆俊在旁不停做介绍打圆场也置若罔闻。他很慢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看上去仿佛故意要显得很有气势似的。

脾气好如安芸欣也不禁气上心头,本来还有一点的憧憬顿时作鸟兽散。她收回手冷冷看着这位大律师,以前还从来没有过哪一个人能让她第一次见面就讨厌上。

有那么一瞬间,司马刚以为是安芸欣已经认出了自己,但看到安芸欣收回手时的眼睛,他又把这念头丢掉。

要是她真的能认出来才叫做梦呢,他在心底苦笑,略带自嘲。

听完安芸欣的来意后他没做任何客套,当即予以拒绝:“对不起,对于已知死因的尸体你们警方无权自行解剖,更何况我的委托人在医院里已经做出了相当明确的表态——他希望女儿的尸身能入土为安,而不是遭到破坏。”

安芸欣反唇相讥:“我这个法医都还没敢出鉴定报告,不知司马律师是怎么断定死因已知的?”

“碰巧,昨天我听委托人说了有人提出这样不人道的想法,就去了一趟公安局。”司马刚低头从抽屉取出文件袋推到安芸欣面前,目光凛冽:“那位姓苏的主检法医师很快给出了报告,报告上把死因写的清清楚楚,不知安小姐又在犹豫些什么?”

安芸欣气结,苏锦蓉本来就对自己横生枝节不满,遇到律师上门当然巴不得把这麻烦事丢个干净,只是现在苦了自己张口结舌。

她索性开始胡编乱造:“咳,其实是有特殊原因的,这个王月萍呀,她这个身体比较特殊,案例也比较罕见,我们上面领导的意思是能不能说服家属捐献一下遗体,为科学研究做做贡献。”说完她还摆出一副“你懂的,这是上面意思”的表情,语气之真挚让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可惜司马刚还是板着一张死人脸:“哦,是吗。”他变魔术般从桌下掏出一支录音笔来,“既然是这样就好办多了,安小姐与我谈话的全部细节我都做了录音,这样只要我去找你们领导确认一下就好,安小姐现在就可以请回了,平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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