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璟宸离开以后,这一十八人吃力的站起来,这条贱命算是保住了,顶多回去复命的时候吃些苦头。正当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了生存的喜悦,这微薄的笑容却僵硬的凝固在脸上了,这个神秘的拦路人还有后招。
黑夜,寒风四起,十名青衣人蓦然出现在山口,他们面容清冷,眸光冷淡,像审视死人一般的看着这些残兵败将。
“这车上的东西黔秦府要了。”这话说的不容质疑,不容拒绝。
十八名黑衣暗卫泄气一般的瘫软在地,黔秦府大名如雷贯耳,原来这一趟,早已注定了生死看,惹上了黔秦府,绝无生路。
世人只知黔秦府富可敌国,整个天下的商铺有七成都是黔秦府的,却不知黔秦府身在何处,更不知黔秦府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提起黔秦府,必然会提到秦少爷。
传闻这位秦少爷乃是黔秦府的掌门人,十分神秘,曾有人一掷千金想要见一面秦少爷,却被人脱了个精光扔在长街上,当然这也只是传闻而已,但最重要的是,这位秦少爷并未成婚,这便令天下未出阁的女子心生向往。
黔秦府的人护着车马离开了石广山,这车东西将会被送到天然居。
“夜黑风高,留一个混活口报信吧。”
这黑夜难掩血腥,寒风四起,杀戮者执生死之令,一刀毙命,血腥味冲散在这山口,没有人会知道,今晚这里埋了尸骨。
一个时辰后,龙璟宸在山中客栈面见了古时和陆远。
陆远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青衣男子,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青衣男子说他是黔秦府的人,就黔秦府这三个字,足以令陆远震撼。
倒是古时藏着一抹坏笑,黔秦府之名当真震耳,有了黔秦府出面,这下石广山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知公子深夜到访,有何贵干?”陆远礼敬有加,不知为何,对于眼前的男子莫名的敬重。
“黔秦府出钱,你们出力,这石广山一人一半。”这口气毋庸置疑,更容不得半分拒绝。
陆远虽是沉稳,但听了这话,也由不得动气。他奉命办差,如此将石广山割让一半,让他如何复命。
古时谄媚的笑着说道:“秦少爷,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兄弟二人听候差遣。”
陆远嘴角一撇,原以为古时性子冷漠,随了主子的气质,今日看这这泼皮讨好的模样,真是令他大跌眼镜,这人真是不可貌相,连他都两副面容,不是吗?
“黔秦府产业无数,原来做的都是强买强卖,今日陆某人算是见识了。”陆远呛声道。
古时岂会不明白陆远言之意,只可惜一切不能明说。
“陆远,黔秦府可不是你我能开罪的起。”古时朝着陆远使眼色,他已经这么明显,这么就不见陆远开窍呢?
陆远面露鄙夷之色,他不屑与这种叛主之人为伍,他自始都记得他的奉命而来。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陆远告辞。”说着陆远便开始收拾行李。
古时上前一步,拦住了陆远的去路。
“陆远,你怎能如此冥顽不灵,你这一走,置我于何地?”古时恨不得一掌打醒陆远,他已经如此坚持,那陆远怎么不会疑心这人的身份吗?能叫他古时服拜的人除了主子还能有谁呢?
“哼,主子自有公断,若是主子知晓你与黔秦府联手,你有几条命可以死。”陆远的声音落在古时的耳边,他希望古时可以能想明白。
古时欲哭无泪,他如何总不能掀开这斗笠,好让陆远看的清楚。
“陆远,我在给你一次机会。”龙璟宸冷淡的声音传来,他拔剑指向陆远。
陆远知道,若是他还是拒绝,这青衣男子的剑会毫不犹豫的落下,他自知不是青衣男子的对手,但大丈夫宁死不屈,他陆远永不做不忠不义之人。
“秦少爷,您不辞老远,顶着这数九寒的天气跑来一座矿山,为的只是要和我们做一笔交易?商人无利不起早,我兄弟二人一贫如洗,怎能劳您如此惦念?不管您要的是什么,我陆远只有这贱命一条,您若看的上,拿走便是,若不是为了陆远的命而来,还请您行个方便。”陆远将收好的行李扔在桌上,他挺起了腰杆,视死如归。
那古时看的目瞪口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主子说话,这陆远句句带刺,他是真的为陆远捏一把汗。
龙璟宸手腕翻转向前,冰凉的剑刃便横在了陆远脖颈上,分毫之差,便能见血。这便是他此行的目的,以古时和陆远智谋,收了石广山是迟早的事情,但他暗中派人阻挠古时和陆远,为的就是让黔秦府与陆远见面,且试探陆远。
陆远一声不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
“很好,逆我者亡。”
陆远闭眼,他静静的等着死神到来,死亡于他而言,是迟早的事,他这一生有幸遇主子,更有幸追随主子,生生死死他都是忠于主子。
龙璟宸手腕一跳,剑锋向划去,削断了陆远颈后的一缕青丝,陆远果真没让他失望,费这么大功夫值了。
陆远疑惑的睁开眼睛,他与死神擦肩而过吗?
古时沉默着,他后怕的偷看着青衣男子,突然一切明了。陆远若是真的听从了他的话,那才真是置陆远于死地。
龙璟宸摘下斗笠,那上扬的嘴角让陆远差点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
陆远扶着桌边,聪明如他,自然已经明白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若有半点犹豫,那么他会被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