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闭关”出来了。”
一看见来人,墨鄞仙尊那一身墨色长袍的袂角掠过玉石搭建而起的长阶,“我给你送了五六消息,怎么一条也没见你复”
一阵风吹过,白色长袍宽袖扬起,长身玉立仰头遥望玉阶尽头,那里隐隐传来威严的审判声。
“孽障,你可知错可有悔改之心”
“伏札殿出什么事了”
墨鄞冷笑了一声,“原来我送过去的后两条消息,你根本就没当事是白伶,玉徵师兄要处死她。”
“那只花精”
墨瑾眸色一沉,“她这闯的祸可不小,私闯诛仙璧。你也知道诛仙璧后便是自鸣钟,她想要的不过那一缕魂魄。”
墨鄞眼角微微眯起,促狭的目光瞥向璞彧,只可惜他那张脸除了盛世芳华,就剩下静如一潭死水了。果然也是一惊喜都没有,“当年你以她的一魄润养出三魂,送她入六道轮。如今这扶彧山,又出了一痴儿,可是让我伤透了脑筋。”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玄色修士长衫,左胸口绣有宿字的弟子步跑到他们面前,恭敬的躬身施礼,“见过掌门仙尊,师尊。”
玄衣宿字服是玉蘭峰的首席弟子,一身玄衣正对上一身墨袍。
正是墨鄞仙尊的弟子。
“什么事”
“禀师尊,丹霞峰命人传话草木本体天生不开灵智,需要天大的机缘才能修炼化形,请师尊务必尽全力保下白伶的精魄。”
“保她精魄”
墨鄞不由的苦笑出来,俊雅的眉眼间出现了几分轻佻的无奈,“这丫头要不就闭门不出,好不容易能让她传出来一句话,竟是想要为难死我”
墨鄞的目光直接甩到了璞彧的身上,“这事交给你了,谁让你才是掌门呢”说完,墨鄞的身形一闪,那黑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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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错为何要改”
低沉的声音,犹如一道炸雷在空旷的伏札殿中荡。
一女子身穿一袭白色衣裙,上面却已是血迹斑斑,还有几道深深的伤口,里面流出的血液已经黏住了她的衣服。
可她却笑的从容,那张脸颊虽然素槁苍白,但却清丽整洁。
挺直脊背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朵清雅的幽谷百合。
静默的开放,幽幽的花香,世人可以欣赏她的美。
却也只有一人曾说过此花有殊色,只为一人开。
“你擅闯诛仙璧,打伤我扶彧弟子,还说自己没错我念你修炼不易,一再容忍,可你这孽障简直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
赤脚站在地上,女人仰面大笑。
清瘦的双腮都凹陷下去,眼部的颧骨显吐出,“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是你们逼我的。”
女人扬手一指,“玉徵,你这个老匹夫,你当初答应过他,只要他能通过伏札殿七十二门刑罚,你就会放过我们。可结果呢你却让他做诱饵,帮你猎杀四方魔君。你知道他死的时候身上受了多少的伤你知道他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如果我们相爱就是以他的死为代价,那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人妖殊途。白伶,如你早有悔改之心,他就不会死。”
一阵风吹了进来,女人的发丝飞扬而起。
衣袂好似振翅欲飞的白鹰翻滚而动,目光凌厉如冰雪,冷冷的向着来人望去。
“璞彧,你总算出现了。”
长袍席地却不染尘埃,就是这个男人,曾让人爱的纯粹,也伤的彻底。
不知不觉中,白伶的眼眶红了。
那个曾经这样爱着他的女人,已经死了多少年了
永远的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璞彧,你就是一块冰。你心中的善没有温度,你心中的情没有热度,你可知心中没有爱的人,过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姮宸了丹霞峰的大门是不是依然紧闭你可曾后悔过,断送了姮宸的一生。”
“白伶你给我住嘴。”
铺天盖地的灵力迎面压了过来,白伶整个人被掀翻再地。
鲜血喷出,落地绽放,充斥着死亡和憎恨。
“今天我就送你上路。”
“师兄,住手。”
两道雄厚的灵力碰撞在一起,伏札殿中的帷幔如烈烈白幡翻涌而起。
“掌门师弟,你不要拦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她。”
璞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前,没有退让,也没有得到她一个感激的目光。
“为什么不让我死”
居高的俯视着她,他的身影依旧缥缈桀骜的天上有地上无。
“我答应过她,会照顾好她的每一个朋友。”
“她你还会记得她吗”
璞彧的目光沉如死水,并不答,只是静静的凝视前方。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记忆早就穿透了千年的光阴,穿越了似水流年的过往。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一道剑光掠进他的眼瞳。
待他出手,却剑光已然没入了白伶的心口。
霎时间,血液飞溅。
然后他看见了一双有着刻骨仇恨的眼瞳。
血慢慢充斥着她的眼白,那是一种力量,并非武力,并非智慧,而是一种绝望而疯狂的心。
“玉徵,今日的一剑之仇,如若我侥幸不死,定会要你比百倍偿还。”
白色身影踉跄的夺门而出,玉徵仙尊大吼了一声“把这孽障拦下,生死不论。”
“师兄。”璞彧依旧淡定自若的转头朝他看了过去,“当年你确实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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