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婉嗅了嗅季礼外套上的味道,是好闻的男性古龙水的味道。
“那你得少了多少乐趣呀?”
乐趣……想起这个,季礼就觉得头疼。
忙工作的同时,还要随时防着旁边有人不时扑上来,说出去他季二少的脸往哪搁?
“你告诉我是谁教你往男人身上扑的?”
盛舒婉不满,“你说的我好像女流氓一样,我这是为了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辰星说了,男女之间快速增进感情的方法,就是身体接触!”
季礼一个急刹车,盛舒婉原本靠在驾驶座上的脑袋猛然一撞,顿时痛的捂着额头干嚎,什么睡意都没了。
“四季你会不会开车!!!”
季礼转头看她,原本满目怒色,看到她捂着额头小脸皱成一团的模样,又生生咽下口中想说的话。
“坐前面来!”
他的语气很凶,盛舒婉这段时间赖着季礼,本就是一直霸占着副驾驶的位置,只是方才因为记者的突然围剿,坐了后座。
等盛舒婉坐好,季礼看她白皙的额头红了一块,俊眉皱了皱。
“活该!”
盛舒婉觉得自己很委屈,“四季你神经病!干嘛突然刹车!”
“你还和王辰有联系?”
盛舒婉看他一眼,觉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有联系不是很正常?”
这么多年?季礼觉得刺耳。
“我说过,他不是善类。”
盛舒婉碰了碰额头,痛意已经不明显,皱眉看着季礼。
“你眼中的善类是什么样的?”
季礼沉着眸子看她。
“那日他的所作所为,你都亲眼见到了,这样的人……”
她截断他的话,“他在灰色地带混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这些,我都知道,四季,他做的这些,远远比不上当年你和我哥做的那些,我只知道,他没有想过害我,这就够了。”
季礼握着方向盘的手爆出青筋,“盛舒婉!”
从小到大,他难得叫自己全名,盛舒婉清亮的眸子盯着他的。
“更何况,你和他交往的,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不懂……”他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怒气、纠结,还有无奈。
“我是不懂,我被你们保护的太好,但是我还是能分清,哪些人会害我,哪些人不会,我也清楚的知道,他喜欢我,而你……不敢坦诚。”
季礼看着她的眸子,清澈干净,似乎一眼能望穿,却又不敢望穿。
他撇开目光,“小婉,谁都可以,除了他。”
盛舒婉唇角颤了颤,似乎是想要勾出微笑的弧度,却终是拉平。
“四季,你知道吗,有人说,刺猬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动物,因为浑身是刺,不许人靠近,而你,所有的刺,都对着我。”
“我送你回家。”
每次都是这样,说到这个问题,他都在逃避。
不可一世的季礼,惊才绝艳的季二少,也会有处处逃避的时候,她是不是该自豪,是她将他逼成了这样。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伸手开车门却打不开,她转头看他。
季礼皱了眉,“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季礼,如果你是把我当成好兄弟的妹妹,那么你的关心,我不接受。”
季礼看着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她离开。
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是盛舒婉叹了一口气。
“四季,你让我看的文件我还没有看完,明天要很早去公司,我很困,我想早点回去。”
“我说了,我送你回去。”
“可是,我很累。”
握着方向盘的指一紧,她只是平静的告诉他,她很累。
他却听出来,她要说的,是现在,待在他身边,她很累。
“哟,季少,听说您还有事,送婉婉回去的事,就不劳驾您了!”
车窗外是一辆星空色的限量版兰博基尼,季礼记得,前不久,她刚提过,这款车外形很漂亮,而王辰,和招摇的长相不同,喜欢的从来都是颜色极简的车。
无视车窗外正看着这边的妖孽男人,季礼看着盛舒婉,她撇开了眼。
车锁打开的声音,她径自开了车门,上了那辆车,没有再看这边一眼。
王辰嘴角勾起笑,“季少,兄弟几个有空再聚啊!”
直到那辆车消失不见,季礼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靠在座椅上,黝黑的眸子含着类似迷茫的情绪。
逃避么?
盛舒婉靠着车窗,闭上眼,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
“王辰,谢谢你。”
王辰瞥了她一眼,“你不怪我就好。”
“你这样坦然,我怎么怪你,况且,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这个男人,即便是跟踪人的事,也能做的坦然。
如果不是一直派人跟着自己,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还开着这么招摇的车。
做坏事也能这样坦然的人,除了洛尘那个深不可测的狐狸精,他是第二个。
“死心了?”
盛舒婉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挽起一抹笑。
“我不过是突然想要闹点小脾气,我都放下自己的骄傲,做了那么多,他却一点回应也不给。”
但是放下,大概这辈子也不可能。
王辰满是艳色的眸子微弯,“那看来,我还需要等很久。”
盛舒婉看他,“不要等,即便不是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