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猿粪
“就算,就算是被剪子剪的,也一定许诺知道今日该我复检,所以故意剪出这么个小洞想蒙混过关,然后将责任全部推给我,”眼珠子转了又转,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赵越虽底气弱了些,却仍辩道,“对,一定是这样!”
苏蔷笑意更深:“如果是这样就更奇怪了,昨晚明镜局带人来搜查,当时厉姑姑也在场,我们北五院连个绣花针都没有,更不见什么剪子小刀等锐器。难道是许诺为了嫁祸给你,今早特地去别处偷了剪刀吗?可浣衣局的工具配置向来严格,剪子针线可都是宝贝,各屋都藏得严实,屋子也都各自上锁,她哪来这样的本事?”
“这……”赵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始语无伦次,“这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应该去问她,你问我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问许诺更没什么用。”将衣服又塞回到了她的怀中,苏蔷道,“听说赵姑娘在浣衣局已经有五六年,应该很清楚怎么解决这件事,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们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厉姑姑,以免她误会赵姑娘栽赃嫁祸,耽误了姑娘晋升掌事。”
最后一句话,让赵越心下一惊。
她在浣衣局苦熬了快六年,虽然仗着尚宫侄女的身份作威作福,却最清楚自己的那个姑姑早就对她失望透顶而且刻意冷落,也从不愿对她出手相助,倘若自己仍然前途未卜,做了女史很多年还没什么盼头,恐怕自己的那个尚宫姑姑会六亲不认,更何况,她那个外甥女梁辰紫还在明镜局混得风生水起,以后就更想不起自己了。
自己好不容易等来了能够赏识她的厉姑姑,最近更是从厉姑姑的言语中听出自己有晋升的机会,所以迫不及待地到处炫耀,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有些懊恼自己太沉不住气,结果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赵越心有不甘地抓紧了那件紫色宫衣,狠狠瞪了苏蔷一眼,转身欲离开,却忘了自己身在凉亭中,被脚边的盥洗盆猛然绊了一跤。
“小心!”
苏蔷出口提醒时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四面朝地地摔倒在地上。
在屋前站着的众人见她竟将自己绊倒,都捂嘴轻笑。
头上的簪子被甩在了一旁,发髻散落下来,垂在了眼前地上,“哎哟”一声痛呼,赵越疼得连泪水都挤了出来,拳头捶地,又羞又怒:“还笑,快不扶我起来!”
那个一直跟在赵越身边的宫女阿英忙跑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
赵越揉着腰,不住地低声痛哼,将还抱在怀中的紫色宫衣扔给阿英,伸手去整理头发,这才发现头上的簪子不见了。
“在这里。”见几步之远便躺着一支银簪,阿英忙捡了过来递给她,“阿越,簪子。”
将额前的发丝用手指束起,赵越伸手拿过簪子,正要挽发,目光扫了一眼那银簪,手却猛然一顿,下意识地道:“这不是我的啊。“
“不是你的?”阿英疑惑,仔细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发现,又瞧了瞧她手中的那一支,“可我记得今天你戴的就是这支啊,这上面的珠子一看便是珍品。“
“怎么可能?”赵越蹙了蹙眉,坚决否认道,“我根本没有这支簪子。”
“装什么装,”许诺走了过来,哼了一声,“这簪子珠子这么大,你当我们都眼瞎啊?”
阿岭也附和道:“赵姑娘,你今天的确戴的就是这支珍珠簪子,早上弯腰的时候我看到了。”
“不可能啊。”赵越愈发惊疑,将那簪子拿在手中又反复掂量了一番,口中喃喃,“怎么会,我从来没有见过……”
“好了好了,你要炫耀就去别处,我们忙着呢。”从苏蔷的气定神闲中已经明白了刚才的困局已经被破解了,许诺底气十足,准备轰人,“活干不完,说不定又被人诬陷嫁祸了……”
“这簪子上好像刻了个字呢。”见赵越依然惊疑不定,阿英将银簪接过来又仔细瞧了瞧,突然道,“好像是个吉字……”
赵越突然脸色煞白,瞳孔猛然放大,一伸手便将那簪子打落在地上,惊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啪”地一声,银簪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亮而寂落。
阿英惊讶地弯腰捡起簪子时,赵越却已经好像发疯了一般向外跑去,散下的长发随着她的惊惶脚步肆意摆动。
惊在原地的众人在片刻后也追了过去,风风火火。
“怎么回事啊,疯子似的。”许诺嗤了一声,跨步进了凉亭,问苏蔷,“唉,刚才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那破洞是用剪子剪出来的,不可能是我们。放心吧,都过去了,她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苏蔷收起眼中的疑惑,重新坐下准备干活,“干活吧。”
织宁和阿岭也进来,开始忙着手下的活,却忍不住聊起刚才的事。
织宁好奇道:“刚才赵越是怎么了,好像是受了惊吓,该不是那银簪的缘故吧?”
“她坚称那个珍珠簪子不是她的,可我早上在北二院明明见她就是戴的那支,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好奇怪。”阿岭似是想了起什么,压低了嗓子问道,“你们说她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连自己东西都认不出来了?”
许诺不以为然:“我看她是做了亏心事,大白天的见鬼了吧。整日里狐假虎威,浣衣局没有几个人没被她欺负过,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刚来的。”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