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珠当是件了不得的宝物,虚木暗忖道,同时心中对风驭天更为惧怕。此人竟将夺魄道人杀死!要知夺魄道人封号魂帝,手中握有这阴阳**珠,也不知当年双方相斗是何等惨烈情形。更何况从风驭天言语中透出似乎平日对敌并不曾用过此珠,不过先前方思至有这般效用。
凝视着手中半黑半百的圆珠,饶虚木这等潜心修道之人亦心中渴望将其占为己有。不过此念只在脑间现出一瞬即被摈弃,毕竟欲贪图灵帝宝物岂不找死。
稳下心神举起阴阳**珠对着天玑,运起法力来。
眼见珠上缓缓散发出迷蒙光芒,不多时天玑目中神采逐渐涣散开,最后双手分垂身躯两旁,浑浑僵僵想来已被控制。
虚木瞧了风驭天一眼,风驭天点头后虚木深呼了口气问道:“你姓甚名谁?如今是何门何派,位居何职?”
只见天玑双目直视,轻轻回答道:“我姓谢名安,如今是北斗剑派七剑之一,位居天玑。”
“你何时入派?”虚木又问道。
“我自幼即入本派,师从虚灵长老,至于年限却记不得了。”
虚木点了点头。天玑口中的虚灵乃自己师弟,天玑正是其弟子。
虚木继续问道:“你可有子嗣?”
天玑依旧回答道:“我年轻时曾与一女子相好,遗有一子。不过已死在争斗中。”
虚木闻言当即确信阴阳**珠作用非凡,天玑有子嗣之事乃门内隐秘,从不说与旁人听过,也就自己这些长辈知晓。
虚木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问道:“圭拓可是为你所杀?”问罢后心中颇有些激动。
此刻场上静寂无声,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期待天玑长老接下言语。
无数目光聚落其身,露出迫切。
陈墨风连身躯亦微微颤动而起,双拳紧握。
天玑长老并未回答,面上肌肉抽搐似在犹豫与抗拒,已布满了汗珠。
虚木又加大了法力,珠上诡异迷蒙的光芒更甚,仿佛地府升起的冥火。
片刻后天玑子神情陡然一松,开口道:“是。”
虽只短短一字,顿令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所有人面上俱是惊讶无比!
陈墨风知自己已洗脱罪名,但仍不敢相信。
广元子轻抒了口气,其心中本便不信墨风会行此举动,如今水落石出下更无需忧心了。
苍玄掌门欲行开口,陡觉身躯瘫软,好似全身气力皆被抽取了般,面上犹如老了数十岁,现出忧容。
无比的愧疚令这个一派掌门恨不得此时有地洞能钻,再不见面前众人。
其余长老各各惊呆,虽不相信却为天玑亲口言出,手中的长剑皆无力垂下。
拼斗了一场倒是自己错了,当真贻笑大方,往后北斗剑派必成世人笑柄。
此刻心中最为欢喜的要数龙渊,真相终大白天下,骤觉自己往日所受之苦着实算不得什么。
木老道闻言先呆愣了半晌,旋即面色一沉,勃然大怒!
如今已再无需阴阳**珠了,随其法力撤下圆珠光芒黯淡,天玑长老双目瞬间恢复神采,可观其面容似对先前之事茫然不知,不过当看见虚木师叔等门内众人神情时心中顿凉了半截,整个人不由瑟瑟发起抖来,猜至方才发生了什么。
猛然间虚木怒声喝道:“天玑!你可知罪!”
天玑长老“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求饶不止。
“师叔饶命!师叔饶命啊!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如此大错!弟子往后再不敢了!”
“那你为何要杀自己弟子,嫁祸旁人?”风驭天于旁道。
天玑长老怔了怔并未回答。
“风前辈问你话你如何不言语?!天玑啊天玑,你莫非此刻还想隐瞒不成!说!”虚木喝道。
天玑长老身躯一震,望着虚木仿佛要喷出火来的脸孔遂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事合盘托出。
“弟子......弟子觊觎天璇师兄所占的职位,知晓那陈墨风与龙渊交厚,遂指使圭拓假意邀请其至圭拓屋内,令众弟子皆是得见。待离开后我便偷偷潜入圭拓房中用一张风系灵符杀死圭拓。由于一切不利俱指向陈墨风,掌门不会轻易放其离开,而我算准以龙渊之性必冒死相助,这般一来当犯了大错,天璇师兄为护爱徒定脱不了干系。果不其然掌门下令撤去天璇师兄之职,由我暂代。”
虚木愈听愈发愤怒,最后更举掌击在一旁石壁上!只闻“轰隆”响声,那极为厚实的石壁顿成齑粉!石屑若雨般纷纷洒落,连飘在身躯上亦是不觉。
“你这逆徒!当初虚灵师弟说过什么来着!你都忘了不成!”虚木怒道:“虚灵师弟早看出你心术不正,但念你自幼随其修炼,再加之天赋在同门中算是上乘,最后仍委你七剑之一。”
虚木随之望向远处,似自言自语道:“虚灵师弟啊虚灵师弟,看来你错了。你一念之仁任其妄为,今日却令本门蒙了大羞。”
“师叔!弟子真的知错了!”天玑长老依旧跪着哭诉,见虚木并未理睬遂跪爬向苍玄掌门道:“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救我!念在你我师兄弟一场师兄你要救我呀!”
苍玄掌门叹了口气:“天玑,你如此所为令本门往后在同道面前再抬不起头来,我苍玄一生刚正不阿,今日竟冤枉了一个晚辈!天玑!当初你言辞凿凿时可曾想过我等众人?可笑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一错再错!”边言边瞧了瞧陈墨风,面上羞愧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