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乔送走林秀,上到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她刚关了房门,还未转身,卧室里蓦地响起男性低沉浑厚的声音:“金衣,你的客人走了?”江大乔猝不及防,立刻回头望去,吃惊地用手掩住了嘴。
流苏锦缎的软床上,一个头戴青铜假面,身躯伟岸的男人舒服地半躺着,后背斜靠枕头。他毛茸茸的健硕双腿,随意搭在床边。这人穿着一身普通短衣打扮,却散发出帝王一般的气息,使人望而生畏。
江大乔顿时又惊又喜,她马上跪在地上,颤声应道:“回教主,林秀刚离开。”她用膝盖朝那人一寸寸挪过去,然后跪在床边不敢稍动。高高在上的女市长,此刻像是一只温驯的小猫咪。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林秀这年轻人颇有见识,能意识到有人在操纵全盘局势,不简单啊。我自浸淫公职以来阅人无数,像他这样优秀的青年,还真是凤毛麟角。”
“我弄不懂,您为什么要我给他看那几份报告?”江大乔鼓起勇气问。
那人悠然说道:“我设下这么复杂深奥的棋局,如果没人懂得欣赏,那未免太无趣了些。林秀初来乍到,目前盘面上他落后了两三手。由于进展过慢,他还未识得全盘奥妙。我停下来等一等,干脆让他多走两步,他就能获得和我公平对垒的资格,这才够意思。”
“教主雄才伟略,胆识过人,行常人之不能,属下深感佩服!”江大乔由衷地说道。
“青衣和黑衣的事,你都知道了?”那人又问。
“是的。情况跟您预计的差不多,青衣在网上发帖煽动人心,昨儿中午招来林秀和雷立群上门追捕,他在逃跑时不慎坠楼身亡。黑衣则是今天早上被林秀揭破了把戏,用您平日赐下的毒药往生了。”江大乔抬起头来,秀目中悄然闪过一丝惧色。
“哼,他两人是自取其祸,死不足惜,”那人瞧了一眼江大乔,对她的想法了然于心,笑道:“呵,你可是觉得有点害怕?”
那人坐起身来,伸手轻抚江大乔的头发:“你是我最宠爱的女人,和他们自是不同,不必担心。”
江大乔心中窃喜,嘴上却说道:“教主您最宠爱的人,其实是银衣长老吧?”
那人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银衣这个年轻人天分极高,将来可能会继承我的事业。怎么,你连男人的醋也要吃?”
江大乔皱着眉头说道:“您有所不知,四大长老中,青衣阴沉狡诈,黑衣道貌岸然,我向来不喜欢这两位,可是让我最惧怕的人,却还是银衣。他骨子里有一种病态的癫狂,我从他面前走过时,常有一种赤身的感觉,不寒而栗。”
那人浑不在意地笑道:“你好歹也算是她的师母,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他的手从江大乔的脸颊往下,滑动到了她的锁骨之上。她的锁骨性感纤瘦,触手之处肌肤滑若凝脂。江大乔脸上升起了红晕,她趁势投入那人的怀里,闭起了双眼。
“教主,您好久没来我这里了,让我服侍您一回吧。”
江大乔眉目含春,高贵的气质之中,又混合了yín_dàng的气息,诱人犯罪。
那人像是有所思虑,他的手虽在抚摸她的躯体,却避开了关键部位。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还是谈正事要紧,你的工程监造得怎样了?”
江大乔睁开眼睛答道:“镇水柱全都造好了,装设在您指定的地点。那些工人都是我从教众当中挑选的,竣工之后我给了每个人封口费,打发他们回老家暂避几天。里里外外的花销,被我纳入了本市防洪建设项目,又是市长办公室签批,一个月内保证不会有任何麻烦。”
“很好!最后的舞台搭建完毕,这部波澜诡谲的剧本,即将迎来终焉落幕。金衣,你就等着欣赏最后的结局吧。”那人说完站起身来,“我有点要紧的事,得亲自去处理一下。”
江大乔楞了一下,娇声笑了起来:“教主,我看您是惦记着家里那个妹子吧?”
那人感到讶异:“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两天听银衣说起,您最近新收了个妹妹,”江大乔语含暧昧的笑道,“我也不是拈酸吃醋的人,您找个时间把她带过来,让我和她说说话儿。”
那人像是相当满意:“难得你有这份胸怀,很好。那个女娃人才出众,和你正是一对儿。把你比作三国时代的大乔,她就是小乔,你们将来可以作一对好姐妹。”
江大乔贴身抚摸着那人宽厚的胸膛,腻声说道:“嗯,到时我们两个可以一块儿伺候您,就在这张大床上。”
那人笑道:“现在大局未定,享受的事不妨暂缓几天。”
下午三点,林秀和两位刑警在武汉市郊的高速公路上,去珞珈山查探地下龙吟的怪事。开车的那位浓眉大眼的是小吴,坐在林秀身边的小个子是小黄。
他俩是警校同班同学,毕业之后一同分配到武汉工作。第一刑警大队的七名刑警之中,小蓝是局长何光远的亲戚,兼职替他开车,捞了不少好处。曹胖和老莫是雷立群的亲信,有好事也能分上一杯羹。小陈和老蔡则是一对草包,虽然常被雷立群训斥,到底也是拥护他的人。论能力小吴和小黄相当优秀,可他俩不是武汉本地人,且不善溜须拍马,经常受到雷立群的排挤,甚至沦落到比小陈、老蔡还差劲的处境。
比如昨天夜里辛苦把王灿抓回局里,还未及审讯,雷立群有意把小吴和小黄支使到大堤上抗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