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侠,我们家少爷找您过去。”

乔霜降嘱咐好顾小五在房里好好待着,跟着老管家走在悠长的抄手回廊上,廊外一池白莲随风摇曳,香远益清。

乔霜降压低声音扯着纪木戎袖子问道:“师兄你会医术?”

“不会。”

“……那你给人家治什么病啊?!”

“我们没有钱了。”

“……你赢了。”

这户人家姓季,做的采茶生意顺风顺水,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惜少夫人身染重疾,药石无医。无法之下才贴了告示,重金聘请医术卓绝的高人,只为挽救少夫人的性命。

行至主屋,管家恭谨道:“纪少侠请进。”

越过一面精致的采荷屏风,便能瞧见床上侧倚着的貌美女子与守在一旁满脸担忧的男子。

“这位就是纪少侠吧?在下季连桐。”季连桐拱手作揖,一看便知是那种文质彬彬读过许多圣贤书的读书人。

“纪木戎。”

“云留灵宗云渺峰乔霜降。”乔霜降眼尖的注意到了何挽凉眼中闪过的一抹惊恐,“我与师兄正在外历练,恰巧知道了贵夫人的事情。”

季连桐愁云满面,双眼下两道淤痕,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原来是云留灵宗的弟子,这是我夫人挽凉,卧病在床已有月余了,所有的药都吃遍了也不见有效,我实在担心得很。”

来之前管家就与他们说过何挽凉的怪病了,也顺便多说了些季家的情况。

何挽凉是两个多月之前嫁进来的,这一嫁,药罐子里泡出来的季连桐身子骨硬朗了不少,瞧着红润又健康的何挽凉迅速虚弱了下去,近些日子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

何挽凉疲倦的伸出手腕,朝纪木戎勉强笑笑:“有劳纪少侠了。”

纪木戎颔首,垂眸为何挽凉把脉。

乔霜降近了床边,闻到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淡香。

不一会儿下人端进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苦涩的药材便把那股清香盖过去了:“少爷,药熬好了。”

“嗯,先放在一边吧。”季连桐关切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何挽凉身上离开。

再看何挽凉,显然也是一脸的紧张。

见纪木戎收了手,季连桐急切道:“纪少侠可有看出什么?凉儿的病该如何医治?”

纪木戎脸上半点端倪也看不出,递出一个小**子:“取月圆山泉,添药沐之。”

纪木戎侧头一睨:“无用之药,不必再吃。”

再多余的,纪木戎便不肯说了。

纪木戎一不说病因,二不说缘由,季连桐半信半疑的应下了,何挽凉隐约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

管家吩咐下人送了他们一段,到那片荷花塘前乔霜降压低声音道:“师兄,这个少夫人好像有点奇怪。”

“嗯。”

“她到底是什么病?”何挽凉不发烧不咳嗽,不痛不痒偏就是没来由的体虚。

“内丹离体,灵力空虚。”

乔霜降脚步一顿:“她是妖还是魔?”

“妖。”

“师兄会收了她吗?”

“她并未伤人性命。”

晚上季连桐在荷花池旁设宴,连带着顾小五一起邀请三人吃了一顿饭。

月色下的荷花池美极,乔霜降想着何挽凉的事儿,有些精神恍惚。

季连桐有些惋惜道:“再过些日子这荷花池就要不在了。”

顾小五好奇道:“为什么会不在了?”

季连桐温和一笑:“我弟弟想要在这里建个水榭,这些荷花绝大部分都要除掉。”

乔霜降附和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是啊,自打我有记忆以来,这个荷花池就在这里了,小时候我和弟弟在池边玩耍,不小心跌了下去,幸亏……”季连桐的话戛然而止,语峰一转道,“不说这个。今日实在感谢几位,凉儿若是能够痊愈,季某必有重谢。”

顾小五贪嘴喝了不少香甜的果汁,没坐多久就要去如厕,乔霜降便抱着顾小五去了。

等他如厕时,乔霜降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荷花池旁边的窈窕女子,正是何挽凉。

何挽凉倚着白玉围栏,视线投落在荷花池另一岸的季连桐身上。

乔霜降抬步走了过去:“少夫人怎么不过去?”

何挽凉一惊,之后微笑道:“原来是小少侠。”

“少夫人身体好些了?”

“嗯。”何挽凉颔首,“许是托了两位少侠的福,我今日精神还不错,闷了许久难得出来吹吹风,走一走。”

何挽凉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笑容逐渐痴了:“还请小少侠不要告诉连桐,不然他又要说我了。”

乔霜降又闻到了那股清新恬淡的香气,与一池粉荷的清香揉在一起,分不清了:“虽然时日尚短,但少夫人和大少爷间的情谊真是令人羡慕。”

何挽凉望的出神:“其实很久之前我与连桐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他不记得了。”

“姐姐!姐姐!你去哪了?!”顾小五出来找不到乔霜降,金鸡独立似的单腿站着。

“抱歉,我先带小五回去了。”

何挽凉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乔霜降快走几步,抱起顾小五回去了。

回来之后乔霜降便止不住的想,季连桐知道何挽凉的真正身份吗?看他如此紧张的给何挽凉找大夫医病,大抵就是不知道的吧。那如果他知道何挽凉是妖,他还会这么爱她吗?

月圆之夜在好几天之后,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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