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淮苦涩一笑,对面的乔霜降面上亦是带着清浅笑意,小降儿生气了,所以才是沈公子,而不是沈筠淮。

夏茗茶看见纪木戎的答案之后吃了一惊,乔霜降是从未见过棱镜的,曾经棱镜最好的朋友是……纪木戎回答的根本就不是乔霜降的答案。

“第五题,女孩第二讨厌的东西是什么?”

夏茗茶的手抬了又落了,她根本就不了解乔霜降。

侧过头去看答案,那空中被圈住的答案写的是“规矩”。

夏茗茶笑,乔霜降第二讨厌的竟然是规矩吗。

沈筠淮定定地看着乔霜降,他是知道的,她第一讨厌等待,第二讨厌规矩,第三讨厌欺瞒,第四……

至于纪木戎,纪木戎写了蛇。

“第六题……”

“第七题……”

“第八题……”

“第九题……”

看着两人之间答案一次又一次重叠在一起,主持人看的有些麻木了,心底又有了其他的感想,明明这么了解对方,悉知对方的所思所想,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主持人理了理思绪问出了最后一道题:“最后一道题是送分题哦,大家准备好了,请写下女孩心上人的名字。”

沈筠淮没写,乔霜降似乎写了什么,之后又擦掉了,两人之间第十次亮起了红心,多么讽刺。

因为两人之间十题答案全部相同,于是那颗心越涨越大,最后炸成了一个绚烂的烟花,流光溢彩地拂过两人身边。

十题皆对,明明是应该鼓掌的,但是台下观众却都呆愣住了,他们该鼓吗?大概不应该吧……

主持人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这个游戏他每年都看许多人玩,玩了几百年,这是第一次有人十道题全对,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通关竟然是这样尴尬。

乔霜降转过身,笑着问道:“师兄怎得一道都没答上呢?”

未待纪木戎说话,便有一妩媚动人的女子拖着桃粉裙摆上了台:“怎会,师兄每一道题都答对了。”

女子眼波一转道:“只是答的不是你心中所想罢了。”

人群里又冲出一个少年,往后扯着女子:“师姐,我们走吧……”

乔霜降看向竹子,道:“没想到竟是云浮峰的棱镜师姐。”

棱镜一笑,笑的花枝乱颤,极具风情:“师兄他的答案,都是折芽心中所想啊,乔师妹。”

乔霜降咧开了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眉心花钿熠熠生光:“师兄可是如此想的?”

棱镜越发的咄咄逼人:“内门弟子尽穿白袍,你可知为何师兄明知违反门规也只穿黑?你可知你的清涧曾经是谁的剑?你可知师兄心中最爱的人……”

纪木戎竖了眉毛喝道:“别说了。”

“师兄啊,有些东西还是莫要瞒着乔师妹的好,做替身的,就是该明白自己的地位与分寸,不然万一陷进去了,那多可怜啊,呵呵。”

棱镜这几番话下去,吓得竹子魂儿都丢了,下定决心即使拼了老命也要把棱镜拖走,再不走怕是他也命不久矣。

竹子拖走了棱镜,台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朵烟花飞上天空炸开了花,之后两朵三朵以及更多,漫天烟花照亮了半边天,不知何时那磨人的细雨竟然停了。

乔霜降踏上一步,不远处有一只火红的火蝶飞来,萦绕在乔霜降身边。乔霜降捧出一条墨色发带,发带两端各带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一只嬉闹,一只休憩,神情动作活灵活现,极是精致。

“这发带是送给师兄的礼物,由霜降一手浆染裁剪,缝纫刺绣。师兄对霜降的恩情,霜降没齿难忘,希望师兄能收了它,以此让霜降聊表心意。”乔霜降每个字都说的极有分寸,恭敬严谨,得体适当,唯独没有亲昵。

乔霜降周身的火蝶越来越多,不止乔霜降,沈筠淮夏茗茶身边亦是聚集了许多火蝶,纪木戎身边也有些,但远比不上几人身旁的壮观。

乔霜降就那般被围在红艳艳的火蝶之中,眉眼如画,恣意妖娆。纪木戎接了发带,伸手想要理顺乔霜降头上的发带,却被乔霜降侧头错开。

乔霜降道:“多谢师兄理解。霜降年幼,以前若是说了什么不得体耍性子的胡话,还望师兄莫要放在心上。”

乔霜降指的自然是白天她对纪木戎说的话。

之后便转身离去。

一方丝帕飘落到地上,沈筠淮上前捡了,之后追了过去。

夏茗茶眼神复杂的看着纪木戎:“师兄……算了,唉……”

纪木戎低头看了看手里明显是女款的系在细链上的半透珠子,之后便把它同那条发带一起揣到了怀里。

——

沈筠淮追上了乔霜降,把她拥在怀里。黑夜里两人周身围着漫天火蝶,头顶无数烟花恣意绽放,烟花下一对小少年紧紧相拥,这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面。

沈筠淮说:“小降儿你看,唯有我才是最懂你的,也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

“我在你身边五年,而你只与他相处不过几个月,你只是一时新鲜罢了,做不得数。”

“可是茶茶师姐喜欢你。”

沈筠淮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随即温声道:“只要小乔儿你愿意,沈筠淮就是乔霜降一个人的。”

乔霜降低低唤着:“沈筠淮。”

“恩?”

乔霜降又唤:“沈筠淮。”

沈筠淮笑了,如三月最温暖的春风:“恩,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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