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网 】,♂小÷说◎网 】,
昭华仰头看着明月,心中回想着仲灵刚刚对晏修远许的承诺,不免有些庆幸,如今皇帝是自己在做,她还没能逃出手心。
见昭华未应,冥帝司又道:“天君莫不是真的介怀了?虽说我与仲灵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却敢肯定她此番是气话,那苦命书生委实难缠的很,才会出此下策来避人。”
昭华垂眸:“我若信她不过便也不会一路跟来这凡间,只想她能安好!”
冥帝司顿了顿说:“仲灵是很好,自从将栾溪救出来,她一直在房中侍候着,俨然一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模样。”
这倒是很像她。
若是真心爱的便护着,弃时便也真弃,从不像旁人一样还会顾念上几分旧情。无论是梨花树下还是小池旁,晏修远都算良人,正如当年浣纱殿里执笔落下二字,都用尽了初遇时她对我刻骨铭心的情意,花落情尽,吹散了曾经留下斑驳回忆。
如今她身边有了晏修远。
此情,便忘得更快了。
昭华不由得尽显悲浓,明明是炎夏时分,起了寒风,促使新开的花骨朵打了蔫,几番下来花瓣落了一地,让人看着很落寞。
冥帝司伏地也颤了颤。
片刻后说:“天君,纵有千帆波折帝司信您!”
随着身边的冷风逐渐退落下去,昭华才转了身,借着头顶的月光照下,很是孤寂。
对冥帝司平淡道:“若是有事便来城中的清云馆寻我。”
冥帝司呆愣:“那气运薄的事?”眼看昭华欲离开:“天君,可否将那簿子还我?”
昭华闻言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未封住你的法力,可如今仲灵与凡人无益,你且替我陪在她身边好好照顾,这尘缘之事我先替你代劳了。”
冥帝司惊愕:“您代劳?”
然昭华毕竟是九重天在位时间最长的天君,无论资历还是术法运道都算天界少有,如今一手拦过了冥帝司的事,少不得让人在心中忐忑是否此番会被免除仙职。但冥帝司转念一想又放了心,若真能将仲灵在凡间照顾好,姑且天君也会多少手下留情,唯独要提防的只有那苦命书生。
待栾溪服药后两个时辰,才有了意识,从梦呓转到沉沉如睡。
我坐在榻旁静静看着,不时拿帕子擦干她额间渗出的热汗。
回想起我初初到九重天时,因不识缪若其心被推进了人人惧怕万分的焰冰地狱,栾溪也是这般照拂我。
那时我尚有仙骨相护,可栾溪却被业火转进了轮回。
实在不想栾溪在凡间再受伤害,我伸手掏出玉珠链,轻轻放在枕头旁,希望能保她平安。却未料栾溪此时醒过来,声若游丝的对我说:“愿以为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之人,却不想你待我如此好!这串玉珠链,定非寻常之物,紫姗何德何能受得起你这般的真心,曾几何时,我还误会过你会抢走修远!终归是我狭隘了,落地为姐妹,何必骨肉亲,往后宫中你我互相照拂,做一对世上难有的好姐妹!”
对拜东周大地立下誓言,做一对九重天难有的好姐妹。在栾溪说出这话时,我眼前不由浮现百年前的画面,她将所有都忘了,却未忘记这份姐妹情。
我抽泣了两下:“那就当成是萍水相逢的一场姐妹情,在冥冥之中我苦寻着你,终于在金陵城中找到了,此后,无论宫里宫外都会护着你不再受伤害!”
或许栾溪大病初愈的那份感伤也牵动着我,又像五百年前时一同坐在浣纱殿前,等待漫天紫色云霞飘落时的金衣神君。
我收了神对栾溪说:“你再睡一会,待晚些时我来给你送药时再说。”
只是这厢我才出房门,冥帝司便凭空现身,吓得托盘一颤,险些撒了里面的那些汤汤水水。
约莫也是在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屋里的动静,他才敢凭空现身来找我。
冥帝司探头问:“她好了?”后压低声音:“莫说我对你不仗义啊,过不了多久那师爷便会登门拜访,”意欲要出大事,看向我:“多多留心那个探花郎和书生!”话落像施了大恩。
我冷漠一抬手拂开他说道:“无妨,我只管栾溪!”
但当那消失已久的师爷真亲自登门来拜访晏修远时,方才感知,这师爷怕带着梁煜之意而来,牵绊着晏修远的同时,也将栾溪一并扯入其中。客客气气递上礼品后,师爷说道:“前些日子不幸受了风寒,故而未及时来府上拜见镇远将军和钦差大人,听闻钦差大人一来上清便被贼人挟持了,莫不是在出京时不甚走漏风声,惨遭贼人黑手,属下不才只是师爷,但也承蒙天恩心系朝廷大事,加之如今探郎病重无法助你查军饷案,小人愿效力!”晏修远闻言一顿,自知此人心属梁相,却又推拖不得,只能点头应下,碍于人多口杂,不能将心中话一应说出,只得等到军饷案查清时再搜罗证据,一举扳倒梁煜。
几人虽都是为了军饷案聚集在此,可每人心中都想的却大不同。晏修远是皇帝亲封的钦差大人,自然是同镇远大将军一心向晋朝廷,而师爷受梁煜之恩力争拦下军饷一案。
于饭后,师爷单独与晏修远在池边闲话暗中提点了几句。
是人心中便都有自己所期盼的,是钱亦或是权,但就这两样,梁相可都是能手到擒来赠与晏修远的。
晏修远不想打草惊蛇,先是拖延着师爷未应,而后暗中开始搜罗罪证。反观师爷自以为权财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