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么说会让你感到不适——不过,我想问一下,在你遇害的那个时候,这些疯子,有使用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法吗?”

“我那个时候应该是‘流行’把身体掏空,填充进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材料的吧……”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的侧重点,开始转移到关于大脑和精神思维的方向去了。”

联系到前段时间,发生在闹市区的那一起袭击案,琳不得不怀疑,这些疯子的研究进度上,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突破口,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间在研究方向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某位被琳暂时转换了性别的苦逼,她所具备的“超能力”,应用得当的话,说不定在这恐怖的研究领域中,还真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这么多的孩子被无辜杀害,为什么都没有引起社会的注意?”

“因为大多数的‘实验素材’,都是从人贩子的手里买来的啊。”亡灵女孩很是无奈地低下了头,神情有些沮丧,“其中有被拐卖的,但是更多的,要么是本就无父无母的孤儿,要么索性就是被父母卖掉换钱的……”

“你是哪一种呢?”

“……最后的那种。”

被亲生的父母给遗弃掉……不,那已经不是“遗弃”的问题了吧?丢下孩子不管,独自跑路的无情父母,说到底也只是把孩子当成是负担和累赘,但是这类会贩卖自己骨肉的人,已经是完全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了可以兜售的货物了。

同样都是对孩子的背叛,可是两者的严重程度,却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

“你有想过要回去找当初把你推入火坑的人对质吗?”

“大概……也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吧……”

亡灵女孩的苦涩心情,琳也多少能够猜到一些——会做出贩卖子女的恶行的父母,想必也是在偏远且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偏远地区,本身家庭就不富裕,再加上那一套“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觉得一个注定“留不住”的,要成为“别人家的人”的女儿,卖掉也无所谓吧。

“我家里很穷,偏偏又有好几张嘴要吃饭……本来,多多少少还是能揭得开锅的,就是自从那两个人迷恋上了赌博之后,便每况愈下了。过去我不懂,为什么明明家里都饿了两天,他们还能够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现在我多少懂了一些,他们早已经放弃了勤恳作业,换取劳动报酬的‘笨办法’,希望依靠着幸运女神的垂青,在赌场上一劳永逸……奢望着动动手指就能够来钱的他们,卖掉一个不喜欢也‘没什么用’的女儿,现在想想也是很正常的嘛。”

即使是这么好脾气的女孩,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言辞之间,琳也是不难听出那份深重的怨念。或许,在她的心里,那些杀害了自己的凶手,对自己造成的残酷的折磨,还比不上那次背叛所形成的心伤。

“诶……终于不打算装天然呆萌妹了吗?”

“装,装不下去了嘛……再说了,平日里要和那些孩子们维持亲善的形象,那个姿态已经变成了习惯——呃,如果让琳姐姐你感到有不愉快的话,我现在补一声‘对不起’可以吗?”

“不行,我非常小心眼的。”

亡灵少女的实际年龄,显然和她的外表是有一定的冲突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这名亡灵少女,恐怕是和现在被麻薯操练着的那位,是一样的年龄的。至于两个人过去是什么关系,琳相信,也绝对不会是她之前声称的那样,是“大哥哥和小妹妹”这样和谐的关系。

但既然对方不想说出自己的过往,琳也不好强迫她就是了。

“琳姐姐你不会给我什么惩罚吧?”

“你要是真害怕了,就麻烦现在稍稍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先。”

琳对于自己没有敌意——这一点,亡灵少女很清楚地认识到了,因此对于琳的“威胁”,她也是毫不在意:“这些事情,还请琳姐姐替我保密,可以吗?我……不管是哪一边,我都不希望他们知道,我只是个心机婊……”

你这也能够算是心机婊吗?

琳发现,虽然在智商水平等方面,亡灵少女的确是伪装了一番,但是,似乎她性格之中的那副胆小且妄自菲薄的部分,还真是原汁原味,没有作假呐。

大概是觉得,一直以来都以虚假的面目示人,对于那些信任着自己的孩子们,天生抱有着一种负罪感吧?这种负罪感,似乎在她得知自己因为这些孩子的缘故,获取了近似神明信仰的能力后,愈发地强烈了。

“别想太多了,如果你真的是以算计谋私利的那种人,那些孩子就不会这么信任你了——你要知道,孩童的直觉是很敏锐的,特别是那些被深深伤害过的孩子。既然他们对你投以信任,你只要心安理得地接受下来,便可以了……如果你觉得那些孩子的判断不够客观准确,那也行……”

琳索性招了招手,将刚刚净化的近千的亡魂,全数招来。由于这个世界并不完善,没有引导灵魂轮回的系统在,琳也没法将其渡入冥界,只能够让它们以无害的灵体的形式,一点点消散掉了。

可能是因为大多数的孩子,大脑组织已经被完全破坏的缘故,琳在净化他们的时候,发现基本上都已经无法再重新凝聚起来自我意识和记忆了。维系着他们的,仅仅只是那一道深重的怨念,在琳承接下来了这些怨恨之后,他们也已经没有继续留存于世的理由。

“虽然是即将消逝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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