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说,我是你夫君。”他话音刚落,脸上就被重重的挨了一下,白瓷般的脸上留下了几根清晰绯红的手指印,清脆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
许是她有段时间没修剪指甲了,下手又有些偏重,故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桑灵甩了甩发麻的手,眼里像是淬了毒般定在他身上。
坐在一旁的萧于打了个寒颤,拉了下萧衡的袖子,“哥,我们还是走吧。”
萧衡的眼睛却落在容渊身上,溢出丝丝冷意。
“哥!”他加重了语气。
陌湮华看着两人离开,自己却在玉桌前坐了下去,撑着头看着远处。
“怎么,没死得了?”桑灵揉着发痛的手,嘴角的笑意满是讥讽,“我就说,堂堂的帝君大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你这没死,天君也没派个人来告知我一声,亏我还独自高兴了一万年。”
容渊移了下步子,颇想去拉她的手,满是心碎,“我只要一想着以后你会跟别人在一起,他会牵你的手跟你回家,或许他会亲你然后说好爱你,你会对他笑,对他撒娇,最后你会忘了我……我就觉得痛彻心扉,我就怕死。”
桑灵堪堪再往后退了一步,紧蹙的眉尖突然舒展开来,“你想死就死了,扯上我作甚,你若是想拿我当你的救世主可就不必了,我怕折寿,我还想多活几年。”
容渊定在那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可是恨我?”
“我不恨谁。”桑灵抬手在他脸上的伤口上轻轻碰了一下,又立马缩了回去,眼尾轻佻,风情万种,“我唯独恨透了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你身后,痴了万年。”
桑灵转过身,他想跟着却被陌湮华伸出的一只手拦住,“我喜欢尊重她的意愿,她现在不想你跟着过去。”
她走到殿门前,脚步踉跄了一下,手下意识的就想抓住东西。握在衣料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你怎么在这儿?”
桑灵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数步台阶,头皮发麻,她若是真摔下去非得躺上个十天半月。
萧衡见着她回来脸色同时好转了不少,抬手将一个东西递给她,“你的碧螺春。”
“谢了。”桑灵正接过时,手指却突然一阵发麻无力。
瓷罐破碎的声音和着水珠迸溅声在她耳边彻响,这似乎让她有些窘迫,连神色都是慌乱的,“对,对不起,我并非有意……”
他蹙了下眉,盯着她的手,“无碍,我再去一次。”
“不必了。”桑灵转身关了寝殿的门,一袭热泪夺眶而出,她试了试,右手还是使不上力。
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水滴声,想着可能是下雨了,那种声音尤其好听,总是会不经意间梦到凡间的三月扬州,她在那里,度过了一生。
一生,这一生有多短。短的来不及出现她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次日陌湮华坐在她身旁,盯着睡意朦胧的她看了良久,“萧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