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考虑这么周全了,包括帮自己收拾摊子,包括,自己养老。
这样的女人,还一直在等着自己,真的是上辈子敲了木鱼修来的福分啊。
尽管她的心里未必那么想。但是这么说话,就是中听啊。
自己这个高官,也得像这个企业家好好学习了。
其实,杜敏没告诉他,东港这块地盘,是商业发展的新兴区,未来五年内,地价毕竟高速上涨。
送给蒋蒲宁,她就亏大了。
一个情妇而已,凭什么!不是考虑到马思能的重情义和那点小心思,她一个子儿也不会给!
就连小产业也不给。
产业小怎么了,那也是她花了成本和精力,投资得来,凭什么拱手让人。
虽然她当时只投资了五万块钱,但是到现如今,那也是一份前景可观,前途不可限量的产业。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或者下属,杜敏会同情她。
可惜,她偏偏红颜祸水。
一害胡飞一度一蹶不振,二害他们父子不和,三害她还要割让自己的产业……真是可恶!
但是,为了帮助马思能真正回归到自己身边,她也是忍了,拼了!
“好吧,那这一切,都拜托你了。”马思能躺在病床上,状态算是不错,但是说话的时间久了,还是会感到疲惫与虚弱。
“你放心吧。”杜敏说,“你好好休息,养好伤,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嗯。谢谢你,杜敏。”马思能由衷地说。
的确,一个能容忍这一切,还愿意舍弃自己的利益的人,不常见吧。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杜敏嗔怪了一下,笑了。
即使心里滴血,面上也是要笑的。
这就是她这么多年单身带娃、一个人驰骋商场的心得。
这个世界,永远都没有弱者的位置!
——
一个月以后。
高文祥和萧晓的婚礼如约而至。
明天就要在教堂举行婚礼了。
萧晓有些紧张不安。
更睡不着。
按照习俗,婚礼前夜,新娘新郎是不可以见面的。
可是,此时,非常想要见见高文祥。
自己难道是婚前恐惧症吗?
虽然相信高文祥的为人,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怎么说呢,在婚姻中幸福的人很多,但不幸福的人、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人也比比皆是,对不对?
高文祥会不会在婚后性情大变,又来一次意外出轨?
会不会觉得自己婚后与婚前判若两人,再也不喜欢婚后的自己?
还有,会不会,结婚后高家父母就会催着她生小孩?
会不会生了一个是女孩,让生第二个、第三个?如果全是女孩,那是不是就会鄙视自己?然后,怂恿他们的儿子重新找个老婆?
啊啊啊……
萧晓真的快疯了。
这么多可怕的念头,居然在结婚前一夜冒了出来。
她怀疑自己简直得了臆想症。
这样的状态,她也不想联系高文祥了。他很忙,正在为新房的事情忙碌不已呢。
几乎毫不犹豫地,她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
您没有猜错,她就是要给自己的好闺蜜蒋蒲宁打电话。
蒋蒲宁到了m国安顿好以后,就悄悄地与萧晓联系了。
他们多年的姐妹感情,让他们加深了对彼此的信任。
萧晓和高文祥在蒋家父母墓前的情形,蒋蒲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知道,萧晓对她是真心的好。
所以,她不会让她担心太久。
但是,她也告诉萧晓,她只跟萧晓一个人联系,萧晓也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任何人吗?”萧晓问。
“是的,世界上除了你意外的任何人。”
“那就是说,朱潜、马思能,还有你叔叔姨妈他们也不告诉。”
“是的,千万不要告诉。顶多,就告诉他们我出国留学,一切安好就行了。”
“你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我就改名换姓,远走高飞,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因为不放心,所以蒋蒲宁又加了一句狠话。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离开故土,到了异国他乡,她觉得自己简直性情大变,与之前的自己全然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这些人知道她的情况。
想与过去来一个彻底的了断。
想与未来好好说你好。
连电话这端的萧晓都感到了好友的不同。
但是,对于这种变化,萧晓很喜欢。
以前的蒋蒲宁很好,就是太温顺,什么都替别人考虑,是想成为圣母玛利亚吗?
现在这种样子,倒像是没心没肺的野丫头,刀枪不入,乱箭不及。
就是,洒脱一点,有什么不好!
这一次,电话接通,蒋蒲宁就察觉到了萧晓情绪的低落。
“怎么啦?要当新娘子还不开心?”
“开心是开心,可是想想明天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心里挺慌的。”
“干嘛偏要说成是婚姻的坟墓,而不是婚姻的天堂呢?”
“唉,我就是怕自己命不如那些人好,要是结了婚,不幸福怎么办?”
“不想结就别结了。”蒋蒲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啊?你不是说真的吧?请柬都发出去了,要是说取消就取消,我爸妈还有高文祥他们家,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怕什么,他们还能记得一辈子,笑话一辈子不成。但是你的幸福是一辈子的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