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旁婢子赶紧捂住婢女嘴。
谨慎扫过四周道;“这话你可别再乱说,否则被人听见倒霉的就是你我。”
那婢子惊诧,这才诺诺点头。
苏锦儿出府后便上了马车,指柔执起小铜镜照了照。
确定妆容毫无纰漏,才让车夫往卿府去。
卿府;
卫连恒趋近案台,将画卷拾起。
眸光渗透犀利,铺平展开。
猝然,卫连恒瞳孔猛缩。
画卷上女子年幼,瞧这模样不过八岁。
身穿桃粉罗裳裙,头发轻挽披散。
正漫步在桃林,手持桃花。
满脸陶醉,沉寂其中。
但这画卷上的女子为何这样眼熟?
虽稚嫩未脱,长开样貌。
但那抹倾城之姿,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
旁老嬷挑动眼皮,心底异常紧张。
注视卫连恒瞧画卷的模样。
“这副画卷,难道是卿家小姐的?”
卫连恒皱眉,迟疑问。
老嬷身子发凉,正欲纠结答话。
“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当真让锦儿好找。”
府门外突兀传来这娇柔女声。
卫连恒却未极大反应,只是抬眸瞧去。
反是老嬷,脸色难看起来。
周遭侍从交换眼色,皱起眉梢。
警惕握住佩刀。
‘嘎吱’
破旧房门被推开,苏锦儿扬起娇艳的笑进来。
只见她头梳垂鬟分肖髻,钗碧玉步摇。
身着黄衫罗裙,透露娇俏灵性。
周遭侍从紧握刀柄,抬眼正发怒。
“退下。”
卫连恒抬手,阻扰道。
又抬眸扫过苏锦儿,摇晃玉扇。
戏痞道;“敢问小姐找在下何要事?”
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苏锦儿嘴角笑凝固。
当即道;“当然是……”
“原来是你!”
苏锦儿未说完便被打断。
压制心底怒火,循声射去。
骤然,困惑道;“你是谁?”
卫连恒合上玉扇,皱眉扫过老嬷与苏氏。
老嬷瘸着腿,脸色褶子颤动。
怒道;“怎么,大小姐这样健忘?”
“上次在街道上,你让车夫驾驭马车将老朽撞伤在地。
难道这就算了吗?”
“如今倒好。”老嬷越说越气。
环视苏锦儿道;“我未曾向你讨个说话,倒先找上门来!”
被妇人这样提醒,苏锦儿当然想起来。
原来,这好巧不巧。
撞上被自己撞伤过的老妇人。
但当着卫连恒的面遭人戳穿。
苏锦儿脸色难看至极,仿佛被人扇了巴掌。
一双眸子折射狠毒朝老嬷射去。
眼底警告意味分明,意味深长道;“老婆婆怕是记错?”
“锦儿向来待字闺中,除去今日锦儿母亲生病。
原本就着急正赶马车去寺庙祈福,险些误伤公子。”
说罢,苏锦儿羞涩瞧过连恒。
继续道;“所以何来撞伤您老人家之说?”
老嬷脸色泛青,恨不得将这丫头掐死。
但接下来的这句话,当真将老嬷气煞不轻。
“如今婆婆人老了记错也难免,不过您放心。”
苏锦儿扬起笑道;“锦儿不会生气。”
无视掉老嬷杀人的眸光,苏锦儿趋近案台。
温婉朝连恒福了身,道;“锦儿今日前来寻公子并非有要事。”
“而是……”越说苏锦儿却羞涩起来。
抿唇道;“想报答公子相救之恩。”
“相救之恩?”
卫连恒扯笑呢喃,将画卷合上。
苏锦儿皱眉,难以揣测男人在想什么。
只好道;“正是。”
“家父乃江洲县长苏长清,无lùn_gōng子要财物亦或……”
“不必。”卫连恒打断。
注意到苏氏娇羞神情。
当即看透这官小姐的心思。
道;“依本公子看,苏小姐并非报恩这样简单。”
似被戳中心思,苏锦儿脸色绯红。
低头将脑袋埋进衣襟,手搅和绢帕打转儿。
“若苏小姐抱着以身相许的心思,那本公子怕要辜负了。”
卫连恒起身,摊开话说;“本公子已娶贤妻,况且家中尚且侍妾数十人。
这满院子人塞得差不多,可再没腾出的地儿给苏小姐安置。”
闻言,周遭侍从惊诧。
皆忍住笑意瞧卫连恒。
世子太坏了,竟这样让姑娘死心。
“小,小姐……”
素衣搀扶苏锦儿,担忧唤了两声。
只见苏氏笑意散去,指甲掐进肉里。
抬眸意味不明望了连恒,嘴角竟扬起笑。
道;“锦儿不在意这些,会等到公子接纳锦儿的那天。”
话罢剜了眼老嬷,转身离去。
有侍从满脸惊诧,都未反应过来。
沉寂在方才苏氏那番话里。
这……
苏小姐当真不害臊。
怎还有女子,如此大胆不知羞表明心意?!
这简直难以让人相信,苏氏乃官家女子出身。
老嬷狠注视离去身影,谩骂道;“这苏小姐当真蛮横惯了!”
说罢,起身正欲往里去。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