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左野雨捧了一杯红茶走到起居室,她看着独自坐在临窗的单人沙发上低头划拉着平板电脑看着什么的上官琦。
上官佩儿吃完午饭后,便乖巧的和奶奶去睡午觉了,上官琦落得清闲。
“在想什么?”左野雨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把一杯放到上官琦身边的椭圆边桌上,瞥一眼她手中的平板,是关于哥哥以前的报道。
“没,就随便看看。”上官琦仰仰头,朝她轻轻一笑,很寂静的笑容。
左野雨觉得她自从早上从医院回来之后,便变得有些安静,她自她身边一张藤鞭上坐下来,美眸再次投落在她手中的平板电脑上:“你在看哥哥近三年的报道?”
“只是想看看他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上官琦叉掉其中几个窗口,只剩下最后一个窗口,上边是一个专访的业页,有左野磔放大的侧面,背景是吉冈优衣在肯尼亚内罗毕长租的那间破旧的房子。
上官琦原本是不明白他个人专访为什么会放上这样一幅照片,后来看完了全个专访内容才得知:当时财经界的人士分析是他想把事业版图拓展到非洲,采访他的经济学者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时,他否决了分析人士的猜测,说暂时没有相关的投资计划,他只是出于个人原因,才会频繁的到内罗毕来,但如果寻找到合适的投资项目,他也会考虑在这边进行相关的投资。
专访提及,他平均一年内会有三到四次飞内罗毕,而每次去,都会前往优衣长租的房子去住上一两天,没有人弄得明白他是什么意图,每个人都感觉到很神秘,都纷纷猜测这当中一定有些耐人寻味的故事。
但是没有人敢深挖,左野磔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深挖得到答案。
上官琦没有想到,她的一句气话,让他会当真到如此地步,他是去守株待兔,她从他身边离开之后,他一直以为,她会跟着优衣去非洲支援。
事实上,左野磔也真的专门用卫星电话联系上再度深入南苏丹实地救援的吉冈优衣,请她如若有上官琦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吉冈优衣当然答应,而上官琦也知道她绝对不会同意她留在无国界医生组织当志愿者,所以当时,才没有想到要再回南非。
上官琦想,如果她当时真的去了肯尼亚,回到内罗毕那所她曾想长住下来的房子里定居下来,今天,她和他会是怎么样?
还会像三年前一样相处吗?还是,两人早已磨光了彼此的耐性,已经平静的分了手。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哥哥走遍世界各地去找你,优衣那里,他去了至少七八次,最后的那次,优衣已经从南苏丹回到内罗毕待产,她告诉我哥,说你真的没有找过她,他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境生给优衣所在的医疗队捐赠了大批的物资之后,飞了回来。”左野雨放下手中英式宫廷瓷杯,双手叠放在膝上,盯着哥哥完美无缺侧脸,告诉她所不曾了解过的事情。
她觉得她哥哥真的是无可挑剔的优质男人,谁会相信什么都是拔尖的他,会这么深切的爱过一个女子?
上官琦低垂着长睫,定定的看着画面,看着那间有着无限春光回忆的房子,轻缓的答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不在的那些时候,我错过了些什么。”
“错过了他想你时,你无法看到的深幽。”内心无法抵达,但眼神不可骗人,她很少回东京,但是哥哥出差去巴黎的时候,也会专门绕去艾克斯看一下他们。
望说,试过两三次,他看见过哥哥夜半独自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喝酒,整个人都弥着一层厚重的忧伤,好像独自活在时光中央。
左野雨用了这么文艺的字眼来形容他的哥哥,这让上官琦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很少这么文艺。”
“我找不到更贴切的词汇去形容他失去你时的感受,我认为你应该知道。”左野雨顿了顿,又说:“告诉我,今天早上,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触觉一向很敏锐,上官琦回来后,气色沉沉,她一直想问,但是长辈在旁边,找不到机会去问。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你跟哥哥吵了?”
“没有。”上官琦覆下眼眸,关掉手中的pad,转手放到桌上,拿起左野雨专门为她泡的红茶,喝了一口。
“因为薇拉?”左野雨追问,她不仅仅是她的小姑子,还是她的好朋友,她们认识了十多年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薇拉什么时候来?”上官琦搁下茶杯,转移话题。
“你逃避也没有用。”左野雨穷追不舍,她不想他们再分开了,没有人能够替代他们在彼此身边的位置,他们是最适合站在对方身边的人。
“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小雨,请你相信我,我在尽力去做。”上官琦直起身来,说了一句棱模两可的说话。
她没有告诉她,她问左野磔爱不爱她的时候,他迟迟的没有答案。
也没有告诉她,她在医院遇见程致远,她去道谢,程致远却对她说,他已经离婚了,如果她在左野磔的身边过得不开心,他的大门永远为她而开。
更没有告诉她,左野磔禁止她再去程致远来往,而他却可以允许自己对薇拉暖昧,这,也许是她生气的原因,没由来的生气。
相信,换了那一个女子,面对这种境况,也不可能大度到如此地步。
她只是凡人,很平凡的女子,也有情绪,也有信仰,拥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