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琦进了房间以后,客厅里只剩下程致远与韩宁两个人。
程致远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把沙发边桌上的物品全数扫下地,仍未能平息心头怒火,他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猎物逃跑却莫可奈何。
韩宁冷眼旁观盯着他,美眸覆盖着无尽黑暗,她就这么与程致远僵持着,不开口说话也不吵不闹,就一直以旁观者的姿态带着讥讽与高傲,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没有像往常数次那样,在程致远暴怒的时候,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抚他。
因为这一次,她也怒了,心里淌着血。
程致远回头扫了她一眼,一句话都不对她说,转身往楼上走了去。
韩宁看着他高冷孤清的背影,心里一痛,然后,掠过重重的挫败。
当脸面也不要了还得不来一个温暖的眼神的时候,还有什么让人感觉到更悲哀呢?她是韩宁,她不是一个没有出身没有背景的不知名的女子,他就这么的,不在意她。
“韩小姐,还要回去吗?”一直伫在门边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徐承哲,终是开口问道。
“你们程总有说过一定要让我离开吗?”韩宁缓慢的抬过高傲的脸,目光锋锐的扫了他一眼。
“没有。”徐承哲低了低眸:“那如果韩小姐确定不回去的话,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韩宁没有说话。
徐承哲走到门边的时候,她从背后轻轻的飞来一句:“抱歉,承哲。”
徐承哲回头:“没事,今晚的情形……我想我能够理解韩小姐的心情。”他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韩宁看着徐承哲乘着夜色驱车离开,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身影。
真可笑,争宠这个词,她以为在戏里才有。
想不到她韩宁也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真是讽刺。
……
一切归于沉寂之后,上官琦慢慢的从门口的地板上直起身来,缓步走回她的床边。
走了十天,经历了那么多的东西之后,再回来就好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房间一切依旧,临走前的凌乱,已经被大婶重新整理好了,她坐到床前的书桌前,抽开最下格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黑色的礼品盒。
她回来,是为了拿这个。
这是左野磔十一年前送给她的订情礼物,那时,她才十六岁,十六岁什么都不知道,对爱情还带着懵懂憧憬与期望的小丫头,就那样,没有任何特别的遇上了她的王子。
十一年,他们从少年走至成年,历经沧桑却撒手天涯,只剩下彼此手中,一人一只定情戒指。
她拿起戒指,缓缓的套进右手的中指上,轻轻的抬手吻上那闪着动人耀泽的蓝钻,难过的覆上长睫。
……
这一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熬的。
韩宁没有回房,这里没有属于她的房间,她就坐在那张临窗的懒人沙发上,看了整夜的波光鳞鳞。
程致远从楼上下来,天色尚早,徐承哲一大早过来接他,人已经等在门外。
他旋着楼梯而下,一眼就看见韩宁蜷曲在懒人沙发上睡着了,身上没有盖任何的东西。
他皱皱眉,抬步过去,站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韩宁。”
韩宁没有任何的回应。
“韩宁。”他又叫道。
韩宁微微的动了动眼睫,睁开眼眸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睡?”他的眉皱得更深。
韩宁挣扎着起来,头有些疼:“你这么早出门,要去哪儿?”她半坐起,有些痛苦的问道。
“上去睡。”他对她说道。
“这不是我的房子。”韩宁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他语气冷了下来。
“因为你在这里。”她的鼻音有点重。
“你感冒了?”他窥了她一眼,伸手贴向她的额头,有点烫。
“不碍事,你去上班吧。我一回儿让希洙送些药过来。”
程致远抿着唇想了想,低俯着身,抱起她:“你先去我的房间睡一下,我跟希洙说一下,让她给你取消今天的通告。”
“好。”韩宁很喜欢这样的程致远,只有这时候,她离他的心才是最近的。
昨晚所有的不愉快,仿佛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们像是夫妻吵过之后,床头打架床尾和。
程致远抱起身轻如燕的韩宁,转过身时,霍然看见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的上官琦。
他们之间亲昵的举动全数收进她的眼睛里,她一句话也没说,反手拉上房门,安静的转身出门去花房。
好像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是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只不过是一个被囚禁的人罢了。
程致远冷清的眸底,再一次深深的挫败。他一直想要从她平静的眼眸中寻找他想要的东西,然而,一次都没有。
哪怕是一丁半点的妒忌也好!
但是,没有。
上官琦从来吝啬给他任何情感的表示。
韩宁自是窥出他内心的情感涌动,她眼眸一暗,双手更紧的勾缠了他的脖子,把脸更深的往他的怀里埋。
上官琦去了花房,花房的花花草草,仍郁郁葱葱,花开不败,像是她走了以后,还是有人精心打理一样。
也许是吧。
程致远才是这间别墅的主人,她只不过是过客而已,以前是,以后也是。
上官琦带起工作手套准备开始工作时,花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群人扛着各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