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客栈,位于花街一头,转过街角就是。
燕舞好不热闹,这里却是门可罗雀,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昏黄的写着“客栈”两个大字的灯笼挂在门口,照亮一方天地。
“乔公子请随老奴来。”管家在前带路,带着两人上了二楼的一个优雅单间。
易小乔见门口的牌子上刻着一个“天”字,说明这是天字号房,是这客栈顶幽静的一个房间。
房间的确隔音效果比较好,靠近房间的时候,基本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喧嚣了。
易小乔迈步入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挂珠帘,珠帘后的矮桌上坐着两个人,一左一右,正在对弈。
室内熏香伴随着茶香,袅袅飘荡着,沁人心脾。
“公子里面请。”管家打起了珠帘。
易小乔迈步入内,却是眸光一缩。
桃子也是稍稍变了一下脸色,所幸她平素训练的极好,可以说是宠辱不惊,这才硬生生的止住了惊呼的冲动,看了眼易小乔,悄悄给她使眼色。
易小乔会意,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
文员外从棋局中抬起头来,指着身边的位置,笑着说:“乔公子请坐。”
易小乔笑着点了点头,秉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原则,不发一言,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坐下。
管家进来上了茶,然后退了出去。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落子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易小乔伸长了脖子安静的看着,虽然眼睛落在棋盘上,实则心里百转千回的想:乾钰怎么会在这?难道他和文正很熟悉么?而且乾钰还摘掉了面具,显然他们是早就认识的,难道乾钰之所以会来是应了文正的邀请?
对,这样想最合理,否则的话她和乾钰又不熟悉,乾钰为何会不请自来。
易小乔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个的念头,却只沉心静气,面色无波,面上看去,绝对是好学学生一枚。
一盘棋下了小半个时辰。
咔——
乾钰落了一子。
文正定睛一扫棋盘,笑了一声:“输了,君公子的棋艺果真了得。”
乾钰手腕一抖,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忽的,他不耐烦的扫了一眼易小乔:“乔公子看够没有?莫非乔公子当真有断袖之癖?”
桃子认出乾钰是之前在青云寨地牢见过的人,当即就黑了脸:“你这人……”
易小乔抬了抬手阻了她的话,她怕桃子说的多了再被察觉出异常,淡定的问:“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刚刚看棋的时候,易小乔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分析了一遍,心里已经做出了应对方案,此时装傻充愣,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乾钰打量他一眼,但见她一脸好奇,当真像是不认得自己的样子,拿出之前戴的金色面罩丢在桌上,冷声问:“你说为何?”
他的脸色可以说难看到了极点,如果脸真的能变色的话,他此时约莫就是包青天那种级别的。
桃子虽认出他是乾钰,却并不知道他是那会的面具男,当真愣了一下,惊诧道:“是你。”
易小乔哗啦一声打开扇子,定睛打量一眼,笑了一下:“原是戴面具的公子,是在下唐突了。”
“什么叫戴面具的公子?”乾钰斜睨着易小乔,眸中怒气不减,可以想象接连被人说成断袖,对乾钰那心理打击真是……不是一般的大。
“这位是君天,君公子。”文正笑着介绍。
“原来是君公子。”易小乔只当第一次见到君天似的,只有欣喜和惊诧,没有分毫熟络,她笑着问:“君公子既然在这里,难道……两位早是相熟?”
乾钰嗤笑一声,那表情很明显再说:算你聪明。
“那难道今日的局实则是……”易小乔打量着文正,起身作揖躬身道:“多谢文员外相助。”
她就说么,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多有不屑,怎么可能会这么给面子,那么早就过来齐聚一堂,她当时猜测定是有人暗中组织,如今看来八成就是文正做的,而且那个姓周的醉汉也说过,是文员外邀请他们来的。
“不必,说来说去,倒是乔公子心善,若非乔公子给我等送信,保不齐被那血莲教打个措手不及。”文正说着渐渐正色起来。
“这么说文员外并不是很看好血莲教了?”易小乔扫了一眼乾钰。
乾钰瞪了回来:“你是不是想问,既然文员外不看好,怎么会和我这个看好的人在一起?”
易小乔缓慢的点了一下头:“是,在下好奇,还请告知一二。”
“在下与君公子正在商量一件事……”
文正话音未落,乾钰忽的一挥手:“他这么聪明,不如叫他猜猜看。”
“……”这种一脚把乾钰踹飞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配置就不高,能把演技拔升一截已经不错了,还让她分析你们的动机?别说她分析不出来,就怕她真的分析出来了,也会被你们两个联合整死。
猜人心思,尤其是帝王的心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易小乔努力保持着镇定,微微一笑:“君公子实在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既无官职,也无财力,可见资质一般,我若是当真那般聪明,又怎么会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如今就不会来求助文员外了。”
她说着显出忧愁之色:你看,我家刚被血莲教洗劫了,还刚死了父母双亲,已经家破人亡,你忍心欺负我吗?你这样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