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子的房子虽是青砖瓦房,但是已经十分陈旧了。
好在外面看着陈旧,屋里头收拾的倒还算是利落。
堂屋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秦骁是住在东间,一张桐木新制的大床,一米多高的茶几立在床头,上面隔着一杯子,杯子里的水已经凉掉了。
而秦骁此刻正躺在床上,如此天气竟盖了三层厚被子。
被子是粗布做被面,摸上去十分柔软,应该也是新制的。陈安夏放在药箱,望着脸色泛青,躺在床上瑟瑟发抖、闭着眼睛的秦骁,立刻将手抚在他的额头之上。
好凉!
摸了一下,陈安夏赶紧缩回手。
怎么能这么凉!
陈安夏遇到病患无数,从来没见过谁体温这么低的。
“秦公子,秦公子……”
望着冷的牙都打颤的秦骁,陈安夏试着喊了两声,见他没反应,浑身依旧发着抖,陈安夏皱起了眉头。
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安夏掀开三层厚被,将秦骁的手给掏了出来,然后将手指摁压在他细嫩的手腕上,给他把了把脉。
脉象虚弱如丝,若不是他还有心跳跟呼吸,依他这种情况,陈安夏可能会真当他已经死了。
寒气入体,已经成了陈年旧疾,这种寒症,秦骁能撑到今天,也算是他命大。
遇见她,也算是他命大。
这寒症对别人来说,很难治疗,但是对陈安夏来说,只要她肯用心,能有一定的把握将他给治好。
把药箱提起来,陈安夏从里头掏出一套银针。
“秦公子,我是陈安夏,要给你扎几针,你且先忍忍。”
秦骁冻的估计已经没有知觉了。
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挂掉。
陈安夏虽知道他不会做出任何反应,但还是在下针前提醒了他一句。
说罢,陈安夏果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依旧只听到秦骁牙齿打颤的声音,没有继续犹豫,陈安夏已经下了第一根针。
“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竟然得了寒症。这病有三年了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的这病,那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好自己。”
寒气入体,没有别的缘由,只有可能是秦骁在冰寒之地待的时间久了。
很久很久的那种。
“你也算是命大,竟没被冻死。不过你还不如当初直接挂掉的好,这三年因为这寒症,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能忍常人不能忍,我敬你是条汉子。”
寒气入体,时常会发作。
每一次发作,都是生不如死。
这个秦骁倒是挺坚强,竟挺了这么久。
陈安夏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已经将银针给扎好了,全部扎在秦骁的头上。
“好了,针,我已经扎好了,你且先睡着,我去厨房给你煮药。”
给秦骁盖好被子,陈安夏开口嘱咐了秦骁一声。
不管他听没听得见。
起身,拎起药包,陈安夏就离开了东间。
她一走,躺在床上的秦骁就睁开了眼睛。他此刻很虚弱,脸色也很苍白,眼睛只睁开片刻,又重重的闭上,彻底地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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