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苍坐在雅歌的床前，凝视着她。
一双琥珀色的眼，带着深沉复杂的光泽。
雅歌从他的眼中不仅看见了怀疑、猜测，还看见了试探、忐忑，以及小小的期待。
她不禁想起了凤霓尘那双黑亮的眸子。
凤霓尘望着她的时候，从来不会夹杂他个人的情绪，他只会努力隐忍他自己的情绪，不愿意惊扰到她。
那种深沉的爱意，犹如休眠的火山，深情藏在心底，可以一点点溢出来，也可以随时喷薄而出。
对比两个男人的眼神，她便懂了。
或许他们都是深爱自己的，但是凤霓尘一定比贺凉苍爱她爱得更加纯粹。
她往后缩了缩：“哥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
贺凉苍发现她目光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不禁想起昨天凤霓尘跟她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画面来。
一手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
他目光藏匿着凶狠，温声道：“你说。”
雅歌提心吊胆地道：“我……我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了，所以这次回来见了家人，我才知道，我跟凤霓尘已经结婚了。”
贺凉苍目光深邃地望着她：“那个不用管，你当时不够法定婚龄，只要你不想，那个婚姻就是违法的，就是不作数的。”
雅歌吃了一惊：“你知道？”
贺凉苍目光地望着她：“雅歌，你到底想说什么？”
雅歌又赶紧垂下目光。
小手攥着被子，她两眼一闭：“我跟凤霓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被人下了药，半夜遇上的凤霓尘。
然后我拉住他，我们……
我已经不是chù_nǚ了！”
贺凉苍：“……”
房间里长久没有一丝声响。
雅歌小心翼翼抬头，却发现贺凉苍的双眼像是着了火，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她赶紧道：“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的。
哥哥，我跟凤霓尘已经有了那样的关系，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这世上有太多的好姑娘了，你条件这么好，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贺凉苍的声音丝丝轻渺，眼神迷离的有些可怕：“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西茉？”
“我是华国人，我不是西茉人！
哥哥，我已经知道了，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我还知道你骗了凤霓尘，说我不能生育。
但是我没办法怪你，我想让你明白：我的家在华国，这里有我的父母，是我的故土，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所以，我的根，我的未来，都在这里，我不会走的！”
贺凉苍握住她的手：“我可以讲你父母接到西茉。
凤霓尘给你爸爸多少年薪，我也可以给他！
我们在西茉安家！”
“不一样！”雅歌抽回手：“哥哥，我希望你醒一醒，我不会跟你走的！”
贺凉苍冷笑：“说来说去，你是不是爱上凤霓尘了？”
雅歌：“……”
她没法回答。
说没有爱上，好像喉咙卡住了什么，她说不出口。
说爱上，又怕惹怒贺凉苍。
她唯有浅声呢喃：“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