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向燕倾天。
在他的身边,大邑皇一身是血的跪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一国之君该有的仪态。
秦如歌有些讶异,不是说大邑皇并不喜欢燕倾天这个宫女生的儿子吗?为何她从他眼中看出他对燕倾天的担忧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过她实在不想看见大邑皇,怕自己会在给燕倾天施针的时候,忍不住给他也扎上两针。
于是,她还算委婉的表示他这个皇帝在跟前自己会紧张,到时候扎偏了针就不好了。
大邑皇也没做他想,默默的退出到人群外。
秦如歌这才扒开燕倾天的衣裳,他精壮的胸膛上,鲜血大多已经凝固,厚厚的血疖将伤口都敷住了,几乎看不出伤口。
秦如歌拨开一部分血疖,又摸出一张手绢简单的将伤口周围擦拭了一遍,一个约莫肆公分长的伤口横于左胸上,心里不小的惊了一下。
一般来说,一把剑的剑锋最宽处大约便是四公分,越靠近剑尖处越窄,也就是说,长剑至少刺进他的胸膛有十余公分!
差不多就快刺个对穿了。
而且仔细检查下来,发现伤口深约七公分,目测剑锋偏离心脏不足半厘米,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脏。
若然心脏受创,她也是莫可奈何。
不过想来燕倾天能挺这么久,心脏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才是。
只是她家阿陵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于功夫的造诣放眼四国也是非几人能及,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怎会收不住手?
如果实在来不及收手,刺偏一些也是可以的,怎会将燕倾天伤得如此严重呢?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深深的疑问,秦如歌又把了把燕倾天的脉博,他的脉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陵王妃,天儿他情况如何?可有生命危险?”许是因为太过担忧,大邑皇显然忘记之前秦如歌的话,忍不住问道。
秦如歌没有理他,自顾自的从腰封里掏出一只玉瓶,倒了一粒药丸,掰开燕倾天的嘴,喂了进去。
后者虽然因为秦如歌的态度有些生气,不过似乎猜到她心里因为荣陵的事有了怨气,讪讪的摸了鼻子不再说话。
“想不到陵王妃竟是随身带着伤药。”洛王有些讶异的道。
“哼!”
秦如歌重重的哼了一声,意有所指的道:“这人的心隔着肚皮,着实难测,我不过刚到隋都便遇到袭击险些殒命。若然不未雨绸缪,准备得充分些,只怕什么时候正好需要却拿不出来,死了也就死了!”
萧亦狂从人群的缝隙望向秦如歌,无声的笑了,心道,这才是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嘛!
洛王讨了个没趣,与大邑皇一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大邑囯最尊贵的两个男人,一个被秦如歌无视,一个被秦如歌怼得哑口无言,众臣心里莫不是对她颇有微辞。
然则这会子有求于她,众人只得将一些不中听的话放在了心里。
秦如歌丝毫没有自觉,又取出银针包为燕倾天施起针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才再次开口,“为我准备一间采光好的房间,我要剖开他的胸腔将里面的积血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