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毛雄辉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肚子的疑问上涌到嘴边却没敢说出来,因为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看清楚此刻有一把锋利的长刀和四根尖锐的长矛正对着他,这些冷兵器腥味很重,上面还有不少狰狞的锈迹和血污。
“什么人?你这厮到底从哪儿来的?”一个拿着长矛的年轻人对毛雄辉吼道,口音比较奇怪,但还算勉强听的懂,“狗鞑子一阵大炮子儿刚轰完,你这厮就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钻了出来,你到底是鞑子,还是汉奸?”
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两顶高帽子的毛雄辉更加迷惑,一股跑错片场、不明觉厉外加噩梦快点醒的既视感。他试图用“一高姓游客在水浒传主题饭店拒绝付款,被扮成秦明的店小二用狼牙棒打成重伤”的旧闻来安慰自己,但眼前的这波人显然玩的太大太h,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主题饭店那么简单。
“霍金!”手持长刀,看上去是个头头的家伙发话了,“你带着三个弟弟把这来历不明的怂货浑身都扒一遍,看看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反正这货虽然身量不小,但看起来是个废物,也就是个填坑当炮灰的料儿……”
霍……霍金?
这名字让毛雄辉哭笑不得,他怎么都没法把凶悍蛮横的长矛手和瘫痪的高智商大科学家联系到一起,不过……既然小头头说有“三个弟弟”,莫非是四兄弟依次叫霍金、霍银、霍铜、霍铁不成?
霍金和疑似霍银而用矛尖逼住逼住毛雄辉,疑似霍铜和疑似霍铁则熟练地甩甩手准备扒衣搜身,不管毛雄辉怎么说“好汉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汉奸也不是鞑子,我是来投靠你们的”也没有用……可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咆哮和喊杀声。
“都出来,全给老子出来!有卵子的都跟着老子上寨墙砍鞑子啊,狗鞑子捉来的炮灰又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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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大清顺治元年四月二十二的春日,对于镶黄旗牛录章京格尔泰来说,今天无疑是个足够温暖、让人舒坦的好天气。
而比天气更让格尔泰舒坦的是翟洪的一张生花妙嘴,虽说这厮也抬了旗,官职上和格尔泰平级,可半路出家的汉军旗怎能和根红苗正的满八旗相提并论?格尔泰打心眼里看不起翟洪,而翟洪似乎也没看得起自己。从兵合一处开始,翟洪就一直以“小人”自称,对格尔泰一口一个“大人”喊的别提多甜了。
现在的格尔泰高坐在战马之上,簇拥于强悍的真满洲兵之中,以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对面交战中的山寨,又以傲慢的表情面对翟洪及其手下的假满洲兵:“姓翟的,这次讨贼,你有什么看法?”
翟洪显出极为谄媚的神色:“大人兵威雄壮,贼寇早就吓破了胆,可这虎口寨是马贼经营多年的老巢,甚为坚固,今日马贼又剪径得手,钱粮足备,若是正面强攻,怕是会有折损,所以小人以佛郎机炮轰击山寨,打压贼寇的士气,又以壮丁为前锋耗损贼寇的矢石,待其力竭,再以计赚开寨门,大人麾下的巴鲁图长驱直入,定能让马贼全军覆灭,尸骨无存。”
格尔泰听罢冷笑一声:“哼,套路玩的挺溜,当年你这厮在东江镇给姓毛的卖命的时候,怎么没见有这本事啊?”
翟洪立马切换为歌功颂德模式:“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小人无能,小人饭桶,小人还不是靠着大清的恩泽才有的今天的富贵。我大清铁蹄所到之处,无不臣服,这些不识时务的明国余孽,无非冢中枯骨尔。”
格尔泰听罢大笑一声:“哈,说的漂亮,可惜谁都知道你当初无非是明国东江镇千总马大疤手下的一个小小的把总,东江溃灭之后,投靠大清的你与当了山贼的马大疤多次交手,败多胜少,正因为如此,你才有求于我,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说的哪会有问题,大人高见,大人明察秋毫,大人您就是此战的福星啊!”
“嘴还真甜,”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格尔泰抽出马刀,挥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到时候就让你们这些废物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勇力,看我怎么把贼寇的脑瓜一刀切成两半儿,两边分量还差不多!”
翟洪的脸色阴沉了有那么一秒,随即转为得利的狂喜:“大人所言极是,大人英雄,大人骁勇,小人对大人的敬仰如同滔滔的江水……大人您就是胜利的化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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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寨寨墙投射战,倒霉蛋毛雄辉同学被赶鸭子上架中。
穿越!他现在只能认为是穿越,问题是有这么坑爹的穿越么?他看过的那些小说就算不是直接魂穿达官贵人,也多少有个穿越后起步前种田造兵的缓冲时间,而且穿越后醒来也往往发现有个可爱的萝莉在旁边照顾之类的,哪有这么duang的一下,二话不说、死活不论地直接投入古战场?
而且说起可爱的萝莉……毛雄辉记得自己明明在老家和一个非常符合自己审美的电波系萝莉,当然年龄上是合法的那种……在聊视频,那萝莉穿着汉服,如数家珍地讲自己帮着爷爷(据说是著名历史学家)整理资料什么的,甜美的嗓音说起文绉绉的话题有别样的萌点,本来是那么美好的时刻,猛然间天地一黑,duang的一声(隐隐还听见萝莉的惊叫)……然后……然后就成这样了。
我的电脑呢?
我的房间呢?
我的萝莉呢?
毛雄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