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四人起来做点早餐吃后,即匆匆赶到县医院。
医科大的专家已经到了,动手术的准备已做好了。医科大的专家亲自主刀,主治医生张华为副手。县卫生局局长陈天铭、县医院院长黄锐也到了场。
看到医院这么重视老爸高大元的手术,高有田松了一口气,心想:“老爸啊,政府、医院都算尽力了,你一定要顶住,你的腰和肾能不能保住,还得看你的运气。”
这时,护士将高大元从重症监护室推了出来,朝手术室走去,高大元睡着了。
“护士,我爸还没醒过来吗?”高有田上前问。
护士瞥了高有田一眼,说:“病人凌晨时苏醒过一次,不过现在打了术前麻醉针,又昏睡过去了。”
高有田朝高大元看去,但见他脸色苍白,脸颊瘦削,颧骨高突,眼睛深陷,变得更加苍老了,一夜之间才五十出头的人老得像七十多岁了,不禁黯然神伤,鼻腔发酸。
目送着医生护士将高大元送进手术室,高有田和嫂子夏春凤、张萍、大妞守在手术室门前两侧,心情忐忑地等待着。
也许看到高有田的焦虑不安,张萍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慰着他。
“萍姐……”高有田像溺水的人,一把紧紧地握着张萍的手,疼得她眉头微蹙,但她并没有挣脱的意思。
“田弟别慌,有医科大权威专家在呢,手术一定会顺利的。”张萍安慰说。
站在对面的夏春凤和大妞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术室内的高大元身上了,也没留意到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漫长的三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主刀的专家和医生才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高有田忙上前急切地问:“医生,我爸他……怎样了?”
专家沉凝了一下,说:“他的伤太重了,好在抢救及时,他的腰锥是保住了,不会瘫痪,已经脱险了,不过但他的左肾已是完全坏死,保不住了,已经摘除,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老爸啊老爸,连省城的医学专家都保不住你的肾,认命吧,但能够不瘫痪,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过了一会儿,护士将挂着点滴的高大元推了出来,说:“家属随我来吧,将病人送到病房,病人大概要半个小时才会苏醒。”
高有田等几个赶忙跟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高大元送到病房。
也许是特别照顾,高大元享受了高干待遇,住进了单间空调病房。
高有田等人心情复杂地守护在病床四周,沉默相对,高大元的命是保住了,也不会瘫痪,但左肾终究还是保不住,高大元才五十出头,并不算老,年轻时常练武,他的身体一直算是不错的,一点也不服老,现在少了一个肾,也不知他能不能接受得了,半个小时后他就会醒过来,醒过来后,当知道自己的左肾没了,他会怎样呢?会不会大哭打闹,会不会寻死觅活?
胡思乱想着,伴随着一声痛苦的申吟,高大元苏醒了过来了,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围在身旁关切地看着自己的人,自家老二高有田,大儿媳夏春凤,老贺的大妞,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爸,醒过来啦,感觉好些了吗?”高有田问。
“放心吧,老子以为过不了这个坎了,看来阎王爷还不愿意收了老子,这是哪里,我躺多久了?”高大元砸吧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呵呵一笑,还是那样乐观。
“爸,渴了吧,先喝点水吧。”夏春凤说着,捧着一碗水过来,要喂他喝水。
“这……不用喂,我自己来,我能自己喝。”高大元不习惯让大儿媳喂水,好强地说,挣扎着要坐起来。
这可众人吓了一大跳,腰椎刚做了手术,要是这么一坐,问题可就大了,看来这老头子还真是以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爸,你千万别动,就这样平躺着,你的腰椎刚做了手术,动不得,嫂子,让我来。”高有田忙把高大元按着,接过嫂子手里的碗,一瓢瓢地喂着。
儿子给自己喂水,高大元倒是觉得心安理得,也就不挣扎了。
“这里是县医院,你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还好镇和村领导都很关心,及时找车送你到县医院抢救,四叔公、堂哥他们,还有乡亲们都帮了咱们。”高有田一边给他喂水,一边对他说。
高大元沉默了一阵子,闭着双目想了一下,然后说:“……给大家添麻烦了,有田,春凤,我也没什么大碍,呆在这里一天要很多钱的,哪来那么多钱住院,出院吧,回家去慢慢调理。”
“爸,这可不行,你伤得很重,才动完手术,还得在医院住院观察打点滴,你放心在这里住着,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再说,你这也算是工伤,政府不会不管,我,他们一定会帮助筹钱的。”高有田忙说。
“是啊是啊爸,你不要想其它的,安心养伤,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夏春凤也安慰着说。
“叔叔,我是有田的干姐张萍,你安心住院吧,医药费的事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吧,一定有办法的。”张萍说。
但高大元执拗地说:“我没事,不就是闪了腰,扭了脚吗,这点伤痛我高大元能受得了,春凤你收拾东西,有田你去雇一辆手扶拖拉机,咱们这就出院回家去。”
正在争执着,这时病房门推开,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穿着白衬衣、灰色西裤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呵呵,咱们的抢险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