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母亲在屋里唤着:“儿子,早餐弄好了,妈给泡了双黄鸡蛋粥。”
“罢了罢了,虽然不是什么宝物,但自己寻到了,也算是有缘。”于是,高有田将金函内那几粒形状质朴的物事随手塞进裤袋里,接着三下两下将树坑填平。
收拾好工具后,高有田回到井旁拿了银函和金函,顺便一脚将那一只破旧的铁函踢到门角处,废物利用,可以当破烂卖几毛钱。
“儿子,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呀?哪里捡来的?”一进门,母亲问。
“妈,刚才我填树坑时,挖到了一个石碑,石碑下竟然有个大大的白蚁巢,白蚁巢内藏着一个破铁盒,里面放着这两个东西,应该是古代有钱人家使用的金函和银函。”高有田说。
“树下真的藏有东西,难道是祖上传下的宝物?!”坐在一旁抽着闷烟的高大膀子听到后,一把冲过来接过金函和银函,浑身战栗着上看下看,左摸右摸,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嘴里呢喃着:“果然有宝,果然有宝……咱老高家有望了……”
众女围了过来,好奇地观看着,啧啧称奇。
“二哥,你真厉害,在家门口都挖到宝,咯咯。”小妹冰儿笑着说。
“是啊是啊,有田真是有福缘,看来老高家的先祖曾经发达过,或者出了什么贵人,不知高家族谱上能不能查到。”桂花婶也羡慕地说。
“当然能查到,咱们红莲湾高氏正是弘德公那一支,弘德公上面是昭玄公,曾做过大隋朝的开国宰相,弘德公是昭玄公的次子,也曾做过杨广的幕僚,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提到老高家的辉煌过去,高大膀子像是找到自己最拿手话题的辩论家,胸膛挺起,顾盼生辉,不厌其烦的翻着老黄历。
“啊,昏君杨广啊,历史老师不是说杨广是天下最荒淫最短命的昏君吗,咱家祖宗怎去做昏君的幕僚,这不是为虎作伥的弄臣吗,那也太没出息了,这可是咱家的家丑啊,爸你以后别到外边到处宣扬,这……多丢人啊,别搞得二哥以后找不到媳妇……”小妹冰儿说。
“胡说,你一个小丫头读几天书知道什么呢,狗屁历史老师!咱家祖上做的是皇帝的文书,天下有几个人能做皇帝的文书呀,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大本事能做皇帝的文书吗?丢什么人呀?”给小妹这么一打岔,高大元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黑着脸喝斥着。
没想到老爸刚才还笑呵呵的,突然就发这么大火,倒把小妹冰儿吓得退到母亲背后。
呵呵,原来高大元的文书情结是从这里来的,难怪这么执著,高有田算是明白高大元为何逼着儿子了。
本来田淑珍听儿子说一不小心挖到宝,心里挺高兴的,在桂花婶等人面前也觉得脸面大大有光,打算要好好保管好这两件传家宝物,可一听到女儿冰儿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的老天啊,连学校的历史老师都说高家祖宗伺候的那个皇帝是天下最荒淫最短命的昏君,那铁定是错不了,短命昏君的手下能不荒淫短命吗,老高家先祖怎么这么糊涂,也不为子孙万代积点德,冰儿说的没错,家丑不可外传啊,别搞沸沸扬扬的,到时我儿子连媳妇都娶不到可就糟了,看来这两个盒子也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不祥之物。
“大元呀,这两个东西既然一直在地里埋着,还盖压石碑,上面又种棵大柳树,是不是祖宗当年也是不想让它露光惹祸,要不……让有田拿到外边重新埋回去……”田淑珍干笑着说。
“朗朗乾坤,天下太平,能惹什么祸,都是什么朝代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前些日子有田还看到了七彩光团,这就是宝物现世的预兆,今天柳树倒了,宝物重见天日,完全是天意,预示着咱老高家的好运来了,应当顺应天命,将宝物供奉起来,有田啊,这东西可是关系着咱家的气运啊,就先交给我保管着吧。”高大元说。
说着,只见他一脸庄重地捧起银函和金函回了房间,研究了大半天,早餐也没吃,兴冲冲地出了门。
高有田忙到现在,消耗特别大,饥肠辘辘,捧起母亲专门为他泡的一大盆鸡蛋粥,美美地吃着,引得小妹冰儿翻着白眼,埋怨地说:“妈,从没见你给冰儿泡过鸡蛋粥,好吃的都端给二哥吃,你也真是太偏心了,重男轻女,哼!”
“你二哥昨晚累了一整晚,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熬不得,吃不好就会错过了身体发育的最好时间,男人的底子一弱,以后怎么当家呀,怎么干得了重活儿呀,女孩就不同了,吃得太好反而容易早熟,王大奔家的大女儿王芸就是吃得太好了,读初一就早恋,整天缠着咱家有才,搞得咱家有才差点连高中都考不上,真不要脸……咳咳。”说着,抬头看到大儿媳一脸尴尬,这才觉得不应当在大儿媳面前搬这些陈年旧事,于是连忙打住。
“哼哼,妈说的是什么歪理嘛,不过算了,我和嫂子都不喜欢吃鸡蛋粥,你就是给我们泡,我们也会让给二哥吃,二哥,你得记住,你能吃这么好,也有我和嫂子的功劳,因为咱们不和你抢,以后你要是发达了,你不能只照顾妈,也要照顾我和嫂子。”看到嫂子双眸闪过一丝黯然,知道老妈口无遮拦,一不小心又挑起嫂子的伤心事,冰儿抱着嫂子的腰,笑着说。
“你这死丫头,人还没长成就敢同老妈争功劳了。”田淑珍嗔着女儿。
高有田笑了笑,说:“那是当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