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国的公主即将嫁于大安,做太子妃。
这样的消息传到玉京国的老皇帝耳中时,老皇帝勃然大怒,要知道南风曾与大安宇文皇族交好,在林靳谋朝篡位后,南风便派兵攻打大安,林靳的长子林胥生,便是死于南风之手,林胥年怎会同意这门亲事?
南风与大安翻脸,玉京国一直维持中立,双方都不得罪,然那两国又皆想拉拢玉京,玉京自然是这三个大国中,位置最好的。
让他们忌惮,想拉拢,又不敢轻易得罪。
然而,这极佳的位置,必定会随着大安与南风联姻而丧失。
“时隔如此之久,我玉京才得此消息,尔等都是废物吗?”
老皇帝颤颤巍巍倚在龙椅上,不断用手在胸前顺气。
殿下浑身散发着酒气,愁眉苦脸不敢抬头的,便是玉京国太子,他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讲不来。
“你手下那么多探子,都死在南风了?”老皇帝越说越气,恨不得朝那不争气的儿子身上踹上几脚。
太子慌忙解释,今年派出去的探子,大多都忽然断了联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是昨个儿夜里才接到消息的,这一接手,便连忙上报于皇上。
谁知老皇帝听了更是气得发抖:“那通牒院的令牌,你给朕交上来!”
通牒院是玉京国的情报机构,不过才在太子手上半年,就出了这样的事,老皇帝能不生气才怪了。
太子吓得抖着手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能将牌子递出,那脸看着愈加惨白。
老皇帝颤着唇从龙椅边将金丝楠木做的龙头拐,举到手中,愤怒地朝太子扔了过去:“真当朕死了是么!令牌你都敢弄丢,你还有什么不敢丢!把整个玉京丢了可好?”
“父皇!”太子抹着泪扬起那张与皇后极为相像的脸,哀哭着“呜呜……”
“滚!咳咳……给朕滚!滚……咳咳……”
老皇帝重重地咳着,嘴里还不忘骂着,直到太子抹着泪退出了殿,他才喘着粗气闭了口,身旁太监忙从后堂端来一碗汤药。
喝罢药后,老皇帝微微睁开那颤抖地睫毛,叹了一声道:“宣齐王进宫。”
太监喏了一声,退出了大殿。
不出半个时辰,三皇子齐王入宫,接着兵部尚书,镖旗大将军……
朝中位高的武官,接连入宫,一直至第二日卯时三刻,才退了。
大安国沉浸在与南风重回旧好的欢乐中,而玉京国,则在酝酿着一场出其不意的战事。
大安东宫的院内,白莹疑惑地望着林枫志,希望能从他这里寻找到答案,林枫志怕她鲁莽坏事,自是不会将自己推测出的告诉她,只是故作无事一般地笑了笑道:“母后本就有仙姿之貌,与你看到的仙子有所相似,也属正常,不过,这些事,最好莫要再同其他人言了。”
白莹怔怔地点头道:“连七哥都不信我,我才不会和其他人讲。”
想到林枫志信她,白莹嘴角不自觉上扬,再一次乖巧地依靠在他怀中。
林枫志轻轻在她肩上拍着,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几日后,惠仁宫正堂内。
纪元纾正宽慰地拍着罗晶的手,此时她神色极为黯然,这时,门外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程曦,罗晶匆忙给纪元纾递了一个眼神,二人皆端正了神色。
程曦进来时,纪元纾正躬身准备退下。
待纪元纾走后,程曦才“咦”了一声:“元纾怎么来了,可是你有不舒服?”
罗晶面色自然,摇了摇头道:“她特地来与我说太子大婚,需要准备的事宜。”
“哦”程曦顿了一下,继续道:“不是前日刘尚食来过一次了么?”
“太子大婚,岂是小事,每个环节都不容出错,尤其是我又不是他生母,万一有纰漏,会落人口舌。”
程曦点了点头,可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只好作罢。
这几日为了太子大婚的事,罗晶忙瘦了一圈,程曦看着就心疼,方才出去,便是亲自监督小厨房,给她熬了一碗血燕。
罗晶望着那血燕怔神,硬是放凉了,也还未动一口,程曦收拾完床榻,绕到正堂一看,不住地埋怨:“瞧瞧你,好东西吃多了不是?快喝了去,还要我喂你啊?”
罗晶无奈端起那晶莹地小玉碗,只喝了一口,便有作呕之势。
程曦连忙帮她拍着后背:“怎么了这是?该不会……有了?”
罗晶擦了擦嘴角扬起脸道:“有什么?”
程曦顿时挑眉偷笑,压了声道:“小祭司?”
“胡说什么呢!我们两个根本没有过……再说,再说我这身子已经……”
说着,罗晶那刚刚羞红的脸上,眸子陡然黯暗。
程曦端起血燕,罗晶惶恐地连忙摆手,程曦只好坐到桌旁,边喝边道:“巫灵那么厉害,没准儿他的种与常人不同。”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全然没注意到罗晶那更加阴郁的脸。
不几日便是太子大婚,然而林枫志的心思全然不在婚事上,毕竟这婚事已板上钉钉。
“你确定所听无误?”林枫志眯起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瘦小的宫人。
惠仁宫小鹿子很是肯定地点头道:“奴才百分百肯定,那索吟姑姑说,小祭司,还说巫灵的种与旁人不同!”
“巫灵?”林枫志抬了抬眉,小时候似是听过这个词。
小鹿子弓着腰上前一步,灰色的袖袍中抖出一只手,堆笑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