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叛军这边刚刚逼出一个头领来,到了晚上金城郡太守陈懿被杀的消息便早已传遍了凉州各郡,于是乎各郡太守人人自危!
但各郡的太守人人自危,不代表大汉王朝西凉的守将人人都是孬种,除了那长史盖勋之外另有一员边陲宿将站了出来,这人便是护羌校尉冷征。
冷征当时率军驻守在西河地,当他听闻羌人叛军不但攻陷了金城郡,而且竟还斩杀了金城太守陈懿,于是当即便勃然大怒,也顾不得刺史左昌的命令,尽起帐下兵马,共计三万余人,分作三路,一路走枹罕由西面直接向金城郡杀去;而另两路,一路绕道狄道,从南面杀向金城郡;另一路则绕到金城郡的东北面,直接由金城郡最东北面的榆中县直接往里面杀入,气势汹汹的来围剿叛军。
但西河地乃是羌人聚居之地,冷征前脚刚带着部队出发,后脚那便早有羌人将消息传递到了叛军那里。
这叛军此时若依旧还是由北宫伯玉与李文侯统领着,即便传来的消息再及时,凭着二人那种有勇无谋的打法,那在冷征三面夹攻之下,这叛军怕是也要全军覆没了,但好在他们这次有了新的头领边允。
作为曾经的凉州督军从事的边允,对朝廷西凉军的那些作战手法,那是了如指掌。另外,他自幼便熟读兵书,对于行军布阵之法,别有一套自己独到的见解,可称得上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但只可惜朝廷腐败,任人唯“钱”不唯贤,因而任凭他立下多少的战功都无济于事,只能一直在这督军从事的位置上混日子。
边允收到了冷征带着三万兵马分三路围剿而来的消息,当即便召集一众的羌兵将领来,下达军令排兵布阵准备应战。
但那些羌兵将领在看着边允制服韩遂时,确实对他敬佩的是五体投地,也心悦诚服的推举他做了这一众羌兵联军的头领,但是真到了这两军对阵,需要真刀真枪的厮杀的时候,却似乎又对他的能力有些质疑了起来。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汉人除了平时会使些鬼心眼,变着法子压榨他们羌人、胡人等这些部落的人之外,打起仗来根本就不堪一击,只靠着人多能才够侥幸取胜。而现在,杀来的官军有三万人,是自己这便联军的三倍,要边允这汉人指挥这大伙儿去跟官军打,这不是拿大伙儿的性命开玩笑么?
边允对一众羌将说道:“官军分三路而来,意在仗着人多,从三面合围,想将我等全歼在这金城郡内。”
底下一些羌将嘀咕道:“这不是你们汉人的一贯作风嘛!”
边允又说道:“但从西河地发兵要往这三个方向杀来,这路途各有远近,最近的当然就是西面往枹罕而来的这一路,其次是南面的狄道这一路,而最远的当然是绕到金城郡的东北面,往榆中杀来的这一路。”
羌将们在下面嘀咕的更厉害了。
有说:“这还用你说吗?当我们不认识路啊?”
又有说:“唉!听这些废话,还不如去睡会儿,养足精神。”
边允只好尴尬的笑笑说道:“这些当然各位将军都是知道的。但官军的目的是为了合围我们,那一定要在同一时间,对我们发起进攻,而三条路途远近不同,上行军所需的时间肯定也不同,路近的必定地在某个地方先集结起来等那路远的,所以我们可以集中兵力杀败那先到的从西面枹罕来的那一路,而后再依次逐个杀过去,他们三万人马分作三路,每一路按正常来说,应该也只会有一万人左右,这样对我们来说,官军便没有兵力上面的优势了。”
边允这么一说,那些羌将听着觉得在理,都被边允说服了,开始点头称赞了起来。
但这个时候,那群枹罕县来的群贼首领铁头却跳了出来高声笑道:“哈哈哈~边督军(边允)打得可是一副好算盘啊,官军兵力上没有优势了?我们杀完这路再去那路,一共要跟三路官军厮杀,那跟官军车轮战来杀我们有什么区别?!你当我们这些弟兄铁打的啊?!”
这铁头与边允一样,是个汉人,他这么一说那些羌将听了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顿时便又都觉得,自己差点就被边允这汉人给忽悠了,心道:这汉人果然奸诈,幸好还有铁头兄弟这汉人在,大伙才没上这边允的当。
于是当即都火了起来,觉得自己被边允给当傻子愚弄了,纷纷开口怒骂了起来,更有甚者,都想拔刀砍了边允。
不过幸好还有北宫伯玉与李文侯也在场,北宫伯玉一声干咳,那一众想要造次的羌将们才都又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收敛了起来。
但北宫伯玉压下那群情激愤的一众羌将,不代表他就认同了边允的这种“欺诈行为”,他只是想听听这边允接下来还有什么话要说,要是边允接下来说不出些合理的解释来,他第一个便会上去砍了这边允。
此时,边允身边韩约看着眼前的这副场面,尤其是那北宫伯玉脸上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他已然心慌了起来,右手不自觉的往挂在腰间的那把佩刀的刀柄摸去,而脑门上早渗出了许多的汗珠来。
但边允却是不慌不忙,他环视这一众的羌将,最后又看着那铁头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铁头斜眼瞥了一眼边允,没好气的答道:“铁头!”
边允点头道:“哦!铁将军!铁将军,诸位!请稍安勿躁,边某的话尚未说完。请听我细细道来,如果按着铁将军的说的,我们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