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喜与裴元绍是与那群挨打的青州兵一道,由管亥部下的其他青州军押回下曲阳城的,而后便被带到了管亥的屋中挨训,因而他们并不是有意要去掺和青州军的去留这件事的,尤其是卞喜他还是第一次跟着青州军混,根本就不是青州军部曲中的人。
司马俱在走出屋子的回头去看那群趴在地上的挨打的青州兵,本是想用眼神与徐和去打个招呼的,却无意中看到了那正一脸不知所措互望着的卞喜与裴元绍,他觉得这二人面生,神情又有些古怪,便又转过身走到徐和的面前,指着卞喜与裴元绍问徐和道:“这两个也是你部中之人吗?怎么看着面生。”
徐和顺着司马俱的手指回头看看身后,发现司马俱问的是卞喜与裴元绍二人,便指着裴元绍道:“哦,这是裴元绍,我在冀州新招的,边上那个尖嘴猴腮的是裴元绍带来的。”
卞喜一听徐和竟然说自己尖嘴猴腮,而且还把自己说成像是裴元绍这蠢货的跟班似的,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不过现在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这点他可没有忘记,因而虽是满心的不爽,但是这神色上依然是平静如常,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倒也不得不说是卞喜的厉害之处。
司马俱一听卞喜与裴元绍这二人果然不是自己青州军的人,便皱着眉对徐和道:“哎呀!我说徐兄,你糊涂啊!怎么能把外人往自己部曲中带,你忘了渠帅定下的规矩,除了青州的,不招别的地方的人吗?更何况刚刚我们商议如此重大的事情,你竟也有着这两个外人在屋里听着?!”
“我”,徐和刚要解释,就听管亥说道:“我告诉过你们,提防着点冀州的人马,你竟还往自己部中带,好了把这两人拖出去砍了,下次再敢往带外人进来,就连你一起砍了。”
卞喜与裴元绍这二人一听管亥说要砍了自己,还未等徐和替他们解释,便已争先恐后的在那里替自己辩解起来道:“我们不是冀州的我们是荆州的,我们是从荆州来的,跟冀州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徐和也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对,他们不是冀州的,要是冀州的我也不敢往部里带。”
管亥有些好奇了,问道:“不是冀州的?荆州的?跟廖淳那小子是一伙的?”
卞喜与裴元绍二人忙把头点得是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应道:“对!对!对!”
管亥道:“那就更该砍了,廖淳对那张宝是比一条狗还要忠心。你们这次去槐树村打劫,还未动手便被张牛角的人给抓了,我想也定是这两人通风报信的,上次牛家村的事情张宝便怀疑上我们了,所以这次让廖淳派了这两人来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卞喜与裴元绍听了又慌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我们跟廖淳绝对不是一伙的。我们是压着廖淳来冀州找天公将军的。”
卞喜又补充道:“廖淳在荆州勾结官军杀了神城使张渠帅(张曼成),我们是奉了赵弘赵渠帅的命,押他来荆州的。”
裴元绍则忙不迭的附和道:“对!对!”
但等他们说完管亥却笑了起来道:“廖淳勾结官军?哈哈哈,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廖淳能勾结官军?你们怕死也找个像样点的理由,一会儿是一伙的,一会儿又不是一伙的,哎呀~有意思!真有意思!廖淳勾结官军?”
卞喜的一通实话被管亥当成了笑话,二人便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一时间竟如呆头鹅一般的愣在了那里。
不过幸好司马俱倒听说过这事,便对管亥说道:“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那时候我们还没到这冀州呢。”
管亥觉得好奇,问道:“哦?果有此事?”
司马俱道:“我听说有两个倒霉蛋押着廖淳到了广宗,见到了天公将军张角,但廖淳反倒没事,这两人却被关了起来,想不到今天这两个倒霉蛋竟到徐兄的部中。”
说着,又转而对徐和笑着说道:“徐兄,跟这两个倒霉蛋在一起,也活该你倒霉了。”
徐和听了叹了口气,不过他现在倒没心思去管什么倒霉不倒霉的事情,他要先跟管亥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免得管亥记着自己这桩罪,于是对管亥说道:“是啊,这两人跟廖淳那小子绝不会是一伙的。”
而后又回过身去指了指裴元绍道:“上回我带人劫那牛家村时,把自己的名牌不小心丢在那里了,就是他帮我捡回来,若是他跟廖淳这小子是一伙的,那张宝早把我们给抓起来了。”
管亥听了觉得有理,便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转而他就看向了裴元绍边上的卞喜,而一屋子的人见管亥在盯着卞喜,也都看向了卞喜。
这时候,裴元绍突然叫了出来,道:“奥!头儿,不会是你告的密吧?”
被裴元绍这么一叫,屋子里的人便更加怀疑这次打劫被抓就是卞喜告的密。
卞喜一看不好,忙冲着裴元绍叫骂道:“你说什么胡话!从你来叫我到现在,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若是我告得密,那你也有份!”
裴元绍被卞喜一骂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我,我,我……”的说了几个我字。
卞喜又道:“‘’我’什么‘我’?!在来冀州的路上,还是我拿着刀要杀廖淳的呢,我这么可能会跟他一伙?”
裴元绍这才对着管亥以及徐和、司马俱腆着笑脸道:“是啊!头儿,不!卞喜,卞喜不可能跟廖淳是一伙的。”
这时管亥突然沉了脸道:“好了,是不是一伙的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