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黑,浓雾又起。

暖烘烘的地窖里,回荡着男人难耐的嗯哼声和女人似欢愉似难过的呻_吟。

灯火摇曳,骑_在文弱男人身上的女人起_起_伏_伏,披散着头发,脱_去了衣衫,露出满身流脓的疮包。她体力不济,也没怎么动作便气喘如牛,可被压的男人药劲正猛,不受控制的难耐哼哼着。

地窖的一角,纪午的影子被烛火拉长,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全程嘴角上扬,饶有兴致的看着。

子夜时分,地窖里恢复了平静。周阿寿和她身下的男人都昏了过去。纪午顺手把地上的红衣盖在她的身上,捡起长了青苔的石头,慢慢蹲下。

“啊!”,昏迷中的男人被右手手腕痛醒,一下,又一下,直到手腕骨尽碎,纪午方微笑着出了地窖。

兰丫是被人从美梦中憋醒的。她睡得好好的,突然鼻子不通气,活活把她憋醒,一睁眼,差点被眼前明晃晃的笑脸吓得魂不附体。

“有病啊你!半夜三更回家了不睡觉吓我干嘛!”

纪午利索的脱了衣服裤子,钻进被窝,“伤你和孩子的凶手终于得到报应了,我好高兴,你呢?”

兰丫才醒脑子还不太清醒,想了半天才明白纪午说的是谁。

“管项翌?他怎么了?衙门找到他的尸体了?有没有被大切八块?”,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海闫才子管项翌和其他三个文弱书生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呵呵呵呵”,纪午把床头的灯吹熄,然后把怀里的人剥了个精光。

“人还活着,他以后的日子可比大卸八块有趣多了,高不高兴?”

“你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啃了,纪午大半夜的一点儿也不困,他只要一想到管项翌已经遭的罪和不久后的苦日子就兴奋异常,抱着兰丫颠鸾倒凤,荒唐至天色弥亮才餍足的相拥而眠。

此后平静了两天,在第三天,衙门的人终于找到了地窖。

“呕……”

“呕……”

这次办案的队伍里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新人,被地窖里浓烈的恶臭味熏吐了。

“刘捕头,他们四个都还活着,那三个只是饿了几日,回去养养就好”,仵作探了几人的鼻息,然后指着管项翌两腿之间摇头道:

“这个多半是废了!”

刘捕头确定了人都活着就松了一口气,连日来被上峰逼着破案的压力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这才关心气被围在角落的凶手。

周阿寿未着寸缕,这满满的一身疮,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非常严重的花柳病,众衙役只是围住她,却不上前抓人。刘捕头指使人把衣服丢给她。

“穿上衣服,跟我们回衙门。”

“是,奴家这就穿,免得污了诸位的眼睛呵呵”,虚弱的扯开嘴角,笑得那么开心。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周阿寿把地上备下的桐油浇在身上,火折子一点,火势熊熊,着火的人如火树银花那么灿烂。

衙役上午把人抬回衙门,不到中午,满大街都在议论这起事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话,把地窖里发生的“女奸男”一案描述得绘声绘色。据说犯案的女人染了花柳病,命不久矣,她倾慕读书人,所以才在死之前抓了那些个人在地窖里享乐子,还说她把管项翌的右手腕骨砸碎了。

大郓朝男奸女案常有,女奸男案少有,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更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管哲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之前由九月份开始,由他负责的药草收购出了问题,原本与他家合作得很好的那些药材商突然一致反悔了,他整天东奔西走,可药材商的事还没摆平,他侄子管项翌又出事了!下人说少爷心情郁闷,上街喝酒去了,还不肯让人跟着,结果早上出去的人就一直没见着回来,之后两天南直隶又连续失踪了三个书生。失踪了六日后,衙门终于把人给找回来了,可这找回来的却是个废人!

“二爷,南直隶有名的大夫都来过了,他们说……说……。”

管哲自昨天把人从衙门领回来就一直没歇着,大中午的面也没净,胡子拉碴的,本来就烦躁的慌,这会儿见自己的老仆人说个话吞吞吐吐的,气不打一出来,大骂道:“究竟说了个啥?管叔,你是老得连句话也记不住了吗!”

被叫做管叔的人四十上下,干瘦干瘦的,挨了骂索性把大夫的话一股说了出来。

“大夫都说项翌少爷废了,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后了,至于花柳病,现在时日短,脉相上看不出来。还有少爷的腕骨尽碎,又耽搁了最佳治愈时间,所以右手也废了,以后连笔都拿不了了。”

“啪!”,管哲黑着脸掀了茶台,恨声道:“个不成器的玩意!他不一个人跑出去喝酒能惹上这起子事吗!他绝种倒是无所谓,反正管家也不缺会生的,可他把右手搞断了,以后怎么考进士!”

管叔把屋里的下人叫下去,诚恳说道:“二爷,现在您还是想想怎么跟老太爷交代吧,老太爷多宝贝项翌少爷,现在弄成这样,老太爷怕是会迁怒您哪!”

“哎!这事儿我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逃不了责罚了!早知道就不该抢这个破锣差事。”

管哲头疼的要死,交代交代,他能怎么交代!他们海闫管家的基业有一两百年,百年前出过一个三品大员之后便再没子孙能入得了官场。如今家大业大,老太爷一门心思要培养个文曲星,然后封侯拜相,拔高门楣。可奇怪的是管家只长财运不长官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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