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他们就在几步之外,关卿甚至能看见萧七摩挲他蓬松胡须的小动作,他问:“你关哥他人呢?”

罗影四下探望,茫然回答:“刚刚还在这,一眨眼就不见了。”

近在咫尺,可他们就是看不见他。

关卿崩溃地拼命挣扎,靠近他们。

可那个半融化的不明人形物将他拖得寸步难行,粘在一起分不清五指的手掌紧扣着他的胳膊,咧着鲜红的牙龈,反反复复地说:“小卿,走,我带你去玩。你好久没回家了呀。”

牢记不能和他们搭话的铁律,关卿闷不做声地玩命想将那双爪子拽下来。也许是他挣扎得太厉害,没两分钟衣服湿了两层,手心里全滑溜溜的汗水。

很快关卿意识到不对劲,周围的温度以极其可怕的速度上升,尤其是那个人抓着他的地方简直像要烧起来一样,没有几秒已经通红一片,很快冒起了一个个水泡!

脚下的土地宛如沼泽,绵软地向下塌陷,关卿的鞋底烫得快站不住,空气浮动着塑胶烧化的刺鼻味。

他要死了,关卿绝望地想,死在一口看不见的沸水锅里,被煮成一锅皮皮虾汤……

绝望到了极点,关卿一甩胳膊,破罐子破摔地怒吼道:“你他妈别找老子玩了好不好!老子是gay,小心我gay了你啊!”

人形物:“……”

在它还没反应过来时,关卿拼尽全力一挣,居然挣脱了。他二话没说,拔腿扑向萧七他们。他刚迈出脚,背后被人用力一推!

关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穿过萧七的身体,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这一秒间,他的身体反应速度快过大脑,在脚下一空的瞬间,反手抓向周围的荒草!不管什么,胡乱一起抓在手里了!

杂草锯齿状的边缘滑过他的手心,带过一串刺痛,柔韧的叶茎根本经不起他的摧残。

关卿一抓,抓了空,整个身体蓦地一坠。

他觉得自己药丸,但本能让他又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在坠落刹那,他奋力双脚一蹬,居然真给他蹬到了东西,他手疾借力再上一蹿,双手一攀,千钧一发间竟抓住了一块铁板!

只是那硬物边缘太过锋利,关卿抓上去的瞬间手心的皮肉顿时被割破,鲜血沿着胳膊蜿蜒流下。他顾不上许多,忍着剧痛咬牙抓住那块硬物不放,但是没几秒他发现那块铁板只在地里插了浅浅一截,根本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为了一条狗命挣扎半天,发现不过是给自己挣了个死缓,关卿再好的脾气也止不住怒了:“萧七!我日你全家!说好的大家一起走夜路撞鬼,结果就我一个人要原地去世了!一家人整整齐齐不好吗!”

“嗡!”荒无人烟的钢厂中突然传来洪亮的钟声,震得关卿耳膜嗡嗡响,但震过之后却觉得精神陡然一振,双眼像被清水洗过,视野顿时明亮许多。

草丛里许多灰影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散去,之前拖住他的人形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在空旷的钢厂荡起一阵阵回音。

手电筒刺眼的光线跃入关卿的眼帘,同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向上猛地一带。

精疲力尽的关卿像条在沸水里煮了半天的死鱼,疲软地被拖了上去,不管不顾往前一栽,双目无神地喃喃道:“凉了,差点就凉了。”

接住他的人拍拍关卿的脸:“听说你要日我全家?”

关卿:“……”

看见关卿的脸色极为难看,萧七没再调侃他,容他在自己身上作死狗瘫。

瘫了一会,关卿如梦初醒般睁开迷蒙的双眼,额头蹭过萧七腮上的胡须,惊得像被十万伏特电过,一个抽搐跳起来。结果腿一瘸又摔在萧七身上,把刚想站起来的萧七又压回地上,安静的空气清楚地响起骨节的摩擦声。

两人面面相觑,关卿:“我不是故意的……”

萧七:“我礼貌地相信一下好了。”

关卿尴尬地同手同脚爬起来,欲盖弥彰地擦了下脏兮兮的脸,委屈地哼唧:“我胆小嘛,吓得腿软了呢~”

萧七:“我看你日我全家的时候,胆子一点都不小。”

关卿:“……”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和“锅炉叔叔”玩了小片刻,关卿汗透了的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又擦两把脸。

这一擦,抱着根竹竿小跑来的罗影一声惊呼:“关哥你手怎么了?”

关卿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连同双臂血迹斑斑,看上去像经历一场千刀万剐。刚才过于紧张忘记的疼痛卷土重来,一张脸上血色顿失,五官挤成一团:“痛痛痛!”

“不是告诉你,尽量别受伤吗?!”萧七沉着脸,语气不善地拉过他的双手,低头仔细检查。

罗影自觉地从包里掏出酒精和纱布奉上,忧心忡忡道:“大嫂,看来你要和我一起去打破伤风了。”

关卿咝咝抽着冷气,假装没看见萧七的冷眼,愁眉苦脸地和罗影说:“小弟,大嫂晕针啊小弟。”

罗影安抚他:“没事,七爷很大,你不会晕针的。”

关卿:“???”

你们定坤观什么毛病,老司机这三字已经配不上你们,你们从师父到徒弟全特么是驾校教练吧?

萧七搭救得及时,关卿的伤口没有拉太深,但向外翻卷的皮肉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萧七迅速用酒精洗净了他伤口,麻利地包扎好:“一回去立即去医院,尽量别牵扯到伤口,万一拉伤筋骨就麻烦了。”

关卿被酒精浇得生不如死,一脸菜色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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