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翊,是我不对,可即便是再让我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骗你,就算是你恨我的,可阻挡不了我对你的势在必得。”叶敬的声音沉而涩。
他很想抱着沈翊,紧紧地搂着她,而不是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她离他千山万水般远。
势在必得?沈翊冷笑,嚯的一下转过身,双眼圆瞪,刚刚哭过的眼圈还红彤彤的。
“你对我,是什么心?是包藏祸心吧,我说过,我最恨别人骗我,你当真以为我就离不开你?我真要让父亲在你我之间选择,你说他会选谁?”
沈翊的狠绝和偏激,让叶敬有些束手无措,可他这人沉默惯了,竟一时怔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沈翊瞪着眼前的叶敬,看他沉静的表情就有些恨不得上前撕了他,怪不得严华说他城府深沉,此刻他还能坐得住?
以前沈翊还为他的低调沉稳着迷了一段,如今想来,这人就是个闷葫芦僵尸脸,他心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才让他纹丝不动。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沈翊冷冷地转身,很是决绝。
大不了不要了!
叶敬心一凉,伸出的手又停在半空,犹豫踌躇着,丝丝茫茫。
沉了一瞬,才听他说:“阿翊,为了能来到你身边,我骗了你,可当年你救我的是事实。因为我没有坦白告诉沈公,让他一直介怀我不够坦诚,可如果我说了,他未必就会真选我。我出身样貌不如其他儿郎,可唯有一颗真心。除此之外,我们成亲之后,我便再也没有骗过你。”
沈翊当初赶着去救叶敬的时候,就听到沈公怒骂叶敬: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竟是他们相互不信任起了内讧,可恨当时的自己一心系在叶敬身上,竟一点也没想过别的。
对于叶敬的话,沈翊冷哼道:“真的没有再骗过我?你落水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敬一愣,垂目道:“柔静对我起了非分之想,曾经勾引我不成,设计要陷我于不义,当时我唯有跳水才能躲开这是非。”
哐的一声,沈翊一把转身,挥手朝小几上的碗碟一扫。碗碟瞬间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咬牙切齿道:“你是倾国倾城还是潘安在世,竟有人觊觎你?不要忘了自个的身份,出去!”
沈翊下最后通牒,指着门口对叶敬大声呼喝。叶敬双目含痛,但最终还是依了沈翊的话,黯然伤神地出了门。
后来,沈翊陆续得知,叶敬在得到思语的情报后,带着印明赶来浦县,可最终还是和沈翊擦肩而过,他们上山后不见沈翊,待找到飘雪时,才得知沈翊的困境。
飘雪弄丢沈翊,只能拼命暴露自己,引开杀手注意,她和贺英都受了重伤。
严华和洪凨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叶敬带着印明和山上的惊蛰赶到时,没能救下贺杰。当然,叶敬和惊蛰也没能阻止沈翊滚下山,以至于惊蛰无聊时夜探沈翊时说:“你躲命的这招不错,就是蠢了些,害得自己没了孩子,你那郎君天天站在你门口,我们看得都心慌。”
这人自称飘雪的大哥,一身诡异高强的武功,就算他话说得再难听,沈翊也不敢轰他出去,也轰不走。
不过这人高傲得很,除了跟沈翊和飘雪说话,他对别人都是嗤之以鼻,爱理不理。大伙在山上疗伤,洪凨见他身形轻飘诡异,气质冷凝,好奇地问了几句,惊蛰硬是一个字都不说,连个表情都没有,就当洪凨不存在。
严华看不下去,用他那三寸不烂舌意欲挑逗惊蛰说话,最终也不过得了他一个白眼。
因着洪凨捕快的特殊身份,印明时刻陪着笑脸,以至于惊蛰会不屑地对沈翊说:“你那跟班看起来挺机灵的,可一副狗腿子的嘴脸确实讨人厌,长得一表人才,可惜了。”
沈翊朝屋顶翻了个白眼,心道:谁能有你这本事,也能鼻孔朝天。沈翊忍了又忍,还真能忍住没问惊蛰是干什么的,怎的如此空闲?
“你那郎君来了,你若是不要他了,你考虑考虑我?”惊蛰跳上屋顶的时候,抛下这么一句,惊得沈翊一身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床。
叶敬进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屋顶,沈翊知道惊蛰是故意的,他若是不想让叶敬知道,走的时候必不会留下一点声响,可叶敬明明听到了,那便是惊蛰故意挑衅。
叶敬放下药,看了沈翊两眼,便又安静地离开,沈翊听到房门关紧的声音,才从别处收回虚空的眼神,落在床边的汤药碗上,看袅袅的烟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华和洪凨在山上养伤,印明过去听候差遣,飘雪和贺英也在养伤,只有叶敬有空。沈翊虽不和他说话,可断不会到处张扬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这些,也算是家丑吧。
十日后,严华来辞行,沈翊可以下床走动,面对严华明说暗示沈家支持太子夺嫡之事,沈翊回他:“这事我真做不了主,需回去请示家父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
严华也不急,这次来浦县追查崔主簿的下落,偶遇沈翊阴差阳错,没能找到崔主簿,可因祸得福跟沈翊同生共死了一场,这交情可就不一般了。
严华笑说:“沈家不管支不支持太子,都无碍你我之间的情谊,若是那日需要我严某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沈翊微微一笑,算是回复。
严华身上有种熠熠的光彩,那是种成长的自信,由内而外充沛溢发的光华,找到目标而为之奋斗的兴奋和憧憬。
沈翊在想,若是当初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