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原本花费长年累月在所有民众内心当中尽力竖起的英雄旗帜已经被人狠狠地烧毁了,现在布莱克身上所有的标签都变成了“自私自利”和“忘恩负义”,他比白眼儿狼还要白眼儿狼。
被陌生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和被自己最亲密无间的朋友在背后捅了一刀,这其中所隐藏着的心酸,苦累,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
那种有内而外所带来的绝望,自己最难过的事情却由自己最亲密的人来做了,这种事情光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头一紧,难过的不想呼吸,总有人在悲伤面前会难以制止的想出一种“我干脆死死掉好了”之类的想法。
三个人都走了。
布莱克继续像个可怜的傻子那样被关押在他的牢笼地下。
原本,应该好好享受这一切的。他却像是个过街老鼠那样,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坏蛋,布莱克的身体在之前受的重伤,因为没有在短时间内及时的医治,已经开始严重的恶化了,而后脊椎又被尖刺贯穿,这是从古至今的帝国流传下来的专门用来克制法师施法的老办法,法师的施法,需要配合这身体的微弱颤抖和一些特殊的姿势,最后再加上语言当中附带的精神力进行刺激,再借助空气当中的元素力量,结合到自己身上,这些种种结合起来才能够释放出一个完整的法术。
布莱克的身体,本来就遭受了严重的伤害,冰天雪葬这个法术,光光是通过名字就能够理解到一些特别的含义,这个法术就是为了给法术范围之内的人,制造个能够栖身的坟墓罢了,而想要进入坟墓,则有一个不得不答应的前提——死亡。
布莱克的身体自从两天之前清醒过来就一直在崩溃的边缘不断的打着擦边球,而现在这么一折腾则是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而现在我也知道了你当初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哀叹的小溪流,在失去了自己的水源之后就难以流动,最终,只会在森林当中,因为无力流淌而变得臭烘烘的。”
布莱克一个人,睁大的眼睛在这片漆黑的景象当中不断地念叨着,他似乎是无聊,又像是对所有的东西都觉得无趣,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想些什么才好,因为他的脑子当中一片乱哄哄的。
法厄同的计划成功了。
布莱克最终不愿意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他就像个傻孩子一样,微微的张开嘴巴,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在寂静无声的地下室当中,所有的声音都逃不过一位大法师的耳朵,布莱克的精神力虽然混乱,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思想已经紊乱了,布莱克依旧能够利用少部分的精神力来进行这简简单单的观测。
困住他的地下室,在出口处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强力电网,不管是有任何人想要进去或者有任何人想要出来,只要是不能拿出合适的身份证明,突破强力电网就必然会被攻击。
“想不到还真是用心呢,我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还值得你们这样。”布莱克砸了几下嘴巴,“我这样的人可能终究是比较欠揍吧,明明早就被人黑的无可救药了,可心底里依旧希望能够得到你们所有人的理解和关怀,冰天雪葬的确是我释放的没有错,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意志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有同归于尽才是最好的选择。”
“法厄同,是跨越了两个世纪的怪物啊。”
“和他说句话,都像是与千军万马在不断的博弈着,一步错,步步错,绝对不能出现一点儿纰漏。”
布莱克望着面前的黑影,静静的说着,像个唠叨的老男人那样,有些妈婆,有些磨磨唧唧,“法厄同,早早的就已经算好了一切,他是阴谋家,他看见的东西,比你我,比阿基坦帝国的很多人都要看的更深,更远,这是种本质上的差距,我们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孩童被成人戏耍一样,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像他这样可怕的对手,你做的每一步,任何自己觉得超乎预料之外的做法,在他眼中都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技能。”
“一定要,小心他。”
布莱克非常详细的说着自己对于法厄同的理解,想要了解一个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战斗,不论是ròu_tǐ的战斗还是精神层面的战斗,都可以用最为直观,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解到一个人的面貌,这种突兀所展现出来的东西,更具有强大的说服力,法厄同就是这么个恐怖的敌手,大部分只知道他恐怖,却不知道他这么恐怖。
“不要为我难过啦,按照我爸当初的留下的话来说,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是吗?”布莱克想要去伸手摸摸那站在面前的那个小家伙,可他的身体都已经被巨大的尖刺固定住了,只要有着想要转动身体的渴望,或是移动的倾向,那种无法阻止的剧痛就会由内而外的传来,脊椎已经被撕裂了,布莱克在这种疼痛之下,也只是努力的忍受着,他紧紧的咬住自己的牙关,看着前方。
“答应我,不要冲动,不要着急,那样的对手并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对付的,以你的这种事生现在贸然的和他怼上,也只会被打成马赛克。”布莱克似乎是察觉到现在说话的气氛有些生硬了,连忙像是吃了润滑油一样的打趣着,原本以为具有笑点的一段话,非但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响,反而像石沉大海一样的过去了。
黑影非常完美的融入到